一股凌厲至極的勁風(fēng)撲面而來。一個巨大的拳頭,直沖他面門!
“我靠!啞巴你發(fā)什么瘋?!”
黑瞎子怪叫一聲,憑借多年刀口舔血的本能,一個狼狽的鐵板橋堪堪躲過這一拳。拳風(fēng)刮得他臉頰生疼。
“喂喂喂!冷靜!有話好說!”
黑瞎子一邊驚險地格擋著張起靈的攻擊,一邊試圖喊停。他越打越心驚,張起靈的招式狠辣精準(zhǔn),招招直奔要害,完全不是平時切磋或者憤怒時的樣子。
更讓他心驚的是,張起靈的眼神。
那絕不是他認(rèn)識的張起靈的眼神!
“啞巴?!你他媽看清楚!是我!黑瞎子!”
黑瞎子又驚又怒,一個分神,肩頭結(jié)結(jié)實實挨了一拳,疼得他齜牙咧嘴,差點一口氣沒上來。
攻向黑瞎子肋下的招式,在黑瞎子下意識用出一個刁鉆的格擋反擒拿時,張起靈的手腕幾乎是本能地順勢一翻一扣,仿佛演練過千百遍一般,精準(zhǔn)地反制住了黑瞎子的小臂關(guān)節(jié)。
這個反制動作流暢得不可思議,完全是身L記憶。
黑瞎子被抓個正著,疼得倒抽一口涼氣,但墨鏡后的眼睛卻亮了起來。
“等等!”
,黑瞎子顧不上疼,死死盯著張起靈帶著一絲困惑的眼睛,一個荒誕又極其符合邏輯的念頭瞬間清晰起來,“……操!啞巴張!你他媽是不是又雙叒叕失憶了?!”
張起靈的動作,猛地頓住。他扣著黑瞎子的胳膊,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,眼神里充記了“這人誰?我為啥打他?但打得挺爽”的茫然和…一絲絲意猶未盡?
雖然記憶依舊是一片空白,但眼前這個人,以及剛才那近乎本能的交手反應(yīng),都證明,他們認(rèn)識,而且非常熟悉。
這種事,可能發(fā)生了不止一次。
張起靈緩緩松開了鉗制,但眼神依舊警惕。他需要一個解釋。
黑瞎子趁機(jī)掙脫,揉著自已飽受摧殘的零部件,疼得齜牙咧嘴。他看著張起靈這副“我是誰我在哪我為啥一見他就手癢”的經(jīng)典失憶懵逼臉,再看看他身后那扇緊閉的臥室門,瞬間福至心靈!臉上表情從憤怒轉(zhuǎn)為“哦豁~”,再到“你完了”,最后定格在“老子真特么冤”!
“唉……啞巴啊啞巴,你居然又失憶了?嘖嘖嘖,屋里頭那位小祖宗……你自求多福吧!”
他指了指臥室門,語氣里充記了“有好戲看了”的興奮。
隨即他想起自已這頓飛來橫揍,委屈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,“但是!你先給我解釋解釋!失憶就失憶,你揍我干嘛?!這‘見面禮’是刻你骨子里了還是咋地?!我招誰惹誰了?大清早的,我冤死了!比竇娥還冤!六月飛雪啊啞巴!”
張起靈:“……”
他順著黑瞎子的手指,再次看向那扇緊閉的臥室門。里面那個沉睡的,被他“傷害”過的女孩……是他失憶前認(rèn)識的人?而且關(guān)系……似乎非常親密?甚至親密到……他失憶了,身L都還記得要“保護(hù)”她,或者說,“獨占”她,以至于對靠近的“可疑”人物本能地發(fā)動攻擊?
混亂。前所未有的混亂。張起靈只覺得頭疼欲裂。
臥室里,睡得天昏地暗的林見微,似乎被外面黑瞎子那聲凄厲的“嗷嗚”吵到,不記地皺了皺小鼻子,咕噥了一句夢話:
“小哥…別鬧…再睡五分鐘…腹肌…待會兒再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