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苦、無力在他的胸腔里猛烈沖撞,幾乎要將他撕裂。
他的臉色又白了幾分,眼底深處翻涌著驚濤駭浪,最終卻都歸于一片沉寂。
張海樓好不容易止住咳嗽,一抬頭就對上蝦仔那復雜得難以形容的眼神。
百年單身狗雖然沒談過戀愛,但對危險有著小動物般的直覺。
“那什么……我突然想起??透绾孟裾椅疫€有十萬火急的事!我先走了!你們慢慢聊!回見!”
張海樓嗖地一下竄了出去,瞬間消失在了街角。
跑!必須跑!再不跑感覺要出人命了!
張海俠的目光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輪椅的金屬扶手。
“微微,”他頓了頓,似乎在斟酌用詞,最終還是選擇了直接剖開自已的隱痛,“如果談戀愛的話……會考慮殘疾人嗎?”
他垂下了眼眸,不敢去看她的表情,呼吸都變得滯澀,像是在等待一場審判。
林見微側(cè)過頭,目光落在張海俠身上,含著笑意的眼睛像浸了酒,她的視線緩緩滑過他因舊疾復發(fā)而略顯蒼白的臉,落在他搭在輪椅扶手上指節(jié)分明卻用力至泛白的手,最后定格在那雙總是過于沉靜的眼眸。
“只要人帥,”她唇角彎起弧度,眼神像羽毛般輕輕拂過他,“殘不殘疾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
張海俠感覺到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巡弋,帶著近乎剖析的大膽和欣賞,讓他無所遁形,又莫名地。。。。焦渴。
林見微微微傾身,靠得更近了些,氣息拂過他的耳廓。
“如果是雙目失明的話,”
“我就親他,讓他猜,我親的是哪里。”,她的目光落在他輕抿的唇上,又滑過高挺的鼻梁,仿佛真的在挑選落吻的地點。
張海俠的呼吸微微一滯。他幾乎能想象出黑暗中的觸感,柔軟,溫熱,如通驚雀般落在意想不到的皮膚上,引發(fā)一陣戰(zhàn)栗的猜測和渴望。
“如果雙耳失聰呢,”
林見微繼續(xù)說著,“聽不見,觸感就會變得格外明顯。。。?!彼斐鍪种福艨諏χ男靥泡p輕虛點,“我就用手指。。。。在他身上彈琴?!?/p>
她的指尖仿佛帶著電流,每一次虛按,都讓張海俠感覺那處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繃緊。
林見微的目光緩緩下移,“如果是雙腿殘疾的話。。?!彼祥L了調(diào)子,“
那我欺負他的時侯,他豈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