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身邊有親人,有朋友,有愛人?!毕棺拥谝淮斡悬c生氣:“可是你有什么,孟淮之,你有什么?你關(guān)心她,誰來關(guān)心你?她甚至連你是誰都不知道!”
“那時侯她才十幾歲?!?/p>
裴遇仿佛沒聽到他的話:“在她最應該高飛的時侯,她最敬仰的父親犧牲了,她是怎么走到今天的?她是怎么熬到今天的?”
他長長地吸了口氣又吐出來:“原來時暉給她看的是這些東西……”
瞎子知道,無論自已說再多,他都不會聽進去的。
他也深吸了一口氣,盡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穩(wěn):“你說什么?”
“不管她身邊圍繞著多少人,該承受的痛苦她都承受了?!?/p>
裴遇的腦袋磕在車窗上:“時暉給她看的,是她父親遇害時侯的影像,這還只是我的猜測,或許……或許還有其他的東西。”
瞎子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痛苦了。
“你說仇興國懷疑你了……”他首先擔心的還是裴遇:“他也給你看了?”
裴遇又呼出了一口濁氣,他身上的力氣終于回來了點。
他卻沒有回答瞎子剛才的問題,而是問他:“那些保鏢的情況怎么樣?”
“血肉模糊?!毕棺诱f起來的時侯都咬牙切齒:“那老王八蛋真是沒把人當人!我讓他們?nèi)フ以蹅兊娜肆?,至于后面的事情,就看他們自已的選擇了?!?/p>
“始作俑者才是罪魁禍首?!?/p>
裴遇說:“當初如果不是徐宏圖想出了這個辦法,仇興國不會像現(xiàn)在這樣難以自控,瞎子……”
裴遇忽然停了下來:“先走吧,咱們不能在這兒停的太久?!?/p>
瞎子重新回到駕駛位發(fā)動車子,裴遇在后面稍微調(diào)整了一下位子,閉上眼睛沒再說話。
瞎子分不清他是在休息還是在思考,一路上也是一句話都沒敢說。
直到車程即將過半的時侯,裴遇猛地睜開眼睛,甚至上半身都往前傾了一下。
瞎子趕緊踩了剎車:“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?”
“瞎子,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?!迸嵊瞿樕兀骸澳阌X得徐宏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?”
瞎子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下:“徐宏圖……用路東的話來說,他就是個攪屎棍,馬屁精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