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云逸一怔:“趙兄何出此言?”
“那日我去了,呈上你的文章,本想替你美言幾句?!壁w琦一臉痛心疾首,“誰知那云崖先生,他竟看都沒有細看,便隨手擱置在一旁。”
“什么當世大儒!眼睛里還不是只有那些王侯子弟!“
“竟然說此類酸腐文章,不堪入目!我與他據(jù)理力爭,反被他斥責了一頓,轟了出來!”
趙琦說得繪聲繪色,自己都信了幾分。
當日若不是柳云逸苦苦哀求,他才懶得答應這位窮酸同窗,將他的文章帶給云崖先生。
沒想到卻丟了大人,羞憤而去,哪里還想得起來什么文章!
柳云逸聽完,臉色更加蒼白,眼神黯淡下去。
“原來如此,竟是都未曾細看么……”他苦澀地搖了搖頭,“看來,終究是我柳云逸學問淺薄,文章入不得大家之眼。唉,怨不得旁人,還需更加勤勉才是?!?/p>
趙琦故作同情地安慰道:“云逸你也不必妄自菲薄,是那云崖先生有眼無珠!待你病好了,咱們再一同溫書,有朝一日,定叫他們刮目相看!”
柳云逸虛弱地點了點頭,不再言語,神情落寞。
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,自己視若珍寶、寄托前程的嘔心之作,早已被身邊這位“摯友”輕蔑地棄于一隅,根本未曾見過天日。
同一時間,國子監(jiān)。
外舍班里全是朗朗的讀書聲,往日上躥下跳的學生們此刻一個個埋首案前,竟真有了幾分寒窗苦讀的架勢。
團團依舊坐在夫子用來批閱課業(yè)的桌案上,大眼睛滿意地掃過下面自己的學生們。
嗯,不錯,都很聽話。
可坐著坐著,那兩條懸空的小短腿就開始不自覺地晃蕩起來。
好悶啊,哥哥們要是在就好了。
可是,大哥哥去了邊疆,二哥哥去了軍營,三哥哥跟著云老兒外出游學。
都沒人陪我玩了,真沒意思!
還有誰能陪我呢……對了!大三哥!
“左正極!”她騰的一下在桌子上站了起來。
左正極每次見她站在桌子上心里都哆嗦:“小師祖,您小心些!有何吩咐啊,小師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