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友謙虛,相遇一切皆為緣,法照轉(zhuǎn)世佛身,獨獨佛心缺損?!笔匦拇髱熀σ猓骸叭魺o小友,佛心難以圓滿。”
雍望舒有些不好意思,守心大師手中捻著佛珠:“不瞞小友,這次讓法照回來,是因貧僧時日無多?!?/p>
“!”雍望舒吃驚的看向守心大師,守心大師修為和師傅差不多,年紀確實比師傅大不少,難道是修為無法寸步,壽命到了?
守心大師說到這里的時候表情平靜:“小友可想聽個故事?”
雍望舒點點頭:“大師請講?!?/p>
守心大師瞇起眼睛,似乎在回憶過去:“貧僧曾經(jīng)也渡過情劫,悟過情道。”
“她和小友你很像,只不過她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?!?/p>
“貧僧遇見她的那日,她正在對著一只死去的兔子哭?!笔匦拇髱熜α诵?。
“她說那是她養(yǎng)了好幾年的兔子,一直好好的,為何今日突然就死了,一定是因為貧僧的緣故?!?/p>
“她好不講理,從那開始,她便不依不饒的追著貧僧賠她的兔子?!?/p>
“當時貧僧也是年輕氣盛,認為兔子的死根本與貧僧毫無關系,憑什么要賠她。”
“后來,被她纏的實在太心煩,便買了只兔子,去了她家?!?/p>
“沒想到,一到那里,就看見她的父親正在打她,貧僧便把她救了出來?!?/p>
“她被打的遍體鱗傷,自那以后,她便再沒有回去過,她一直抱著兔子跟在貧僧身后,像個尾巴?!?/p>
“貧僧不忍心見她餓死,便默認了帶著她游歷?!?/p>
“情劫便是從這時開始的?!?/p>
守心大師的蒼老的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:“貧僧的師傅說,情劫沒有長短,走出來便離成佛更進一步。”
“為了不陷入太深,貧僧…選擇了逃避?!?/p>
“她太傻,太執(zhí)著,她不懂佛,貧僧那時認為,自己已經(jīng)斷了凡事塵緣,自當心中只中有佛陀,再無其它?!?/p>
“所以,她一日日在禪院山下的那棵菩提樹下等著?!?/p>
“一年、兩年、五年…十年?!?/p>
“數(shù)十年,對于貧僧,不過是一次閉關,一次入定?!?/p>
“但獨忘了,那會是她一生的時間?!?/p>
雍望舒心中難過,這是一個傷心的故事,癡情的女子終日等著一個心中只有佛的人,最終在期盼中死去。
而守著佛祖的守心,也在日日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