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棵樹,定是將他們某段記憶或某個念頭,化成了只有他們能看見、能對話的存在。
而她和胖子,或許是心境不夠“投入”,或許是與那樹的感應太淺,才成了局外人,什么都看不見。
“厙族人用它讓血祭的祭器,”阿寧繼續(xù)道,“以血跡為引,能捕捉神樹下的‘竹九陰’——就是我們遇上的那條巨蟒。另外,它在特定條件下還有特殊的通訊功能,具L連接什么,咱們得人還在查?!?/p>
接下來,其他組的組長陸續(xù)開口。
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各自的遭遇:“我們在那座唐墓里遇上個流沙坑,底下全是鐵刺,差點把老三陷進去……”
“別提了,遼代那座墓里的‘活俑’才邪門,砍碎了還能自已拼起來……”
“有個宋墓的壁畫會動,盯著看久了能讓人產(chǎn)生幻覺,差點沒人走出來……”
記屋子都是機關(guān)、怪物和各種邪門事的討論,氣氛漸漸又活絡起來,帶著點刀口舔血后的亢奮。
汪楚染卻沒怎么聽進去,她支著下巴,目光落在幕布上青銅樹的圖片上,枝椏交錯間,仿佛還能看到張起靈站在樹下的背影。
他當時望著虛空的眼神那樣認真,另一邊的吳邪應該也是一臉急切地對話……
原來,那是青銅樹的“物質(zhì)化”在作祟。
會議室里的討論漸漸熱絡起來,各組組長眉飛色舞地說著古墓里的奇遇。
這個說在一座元代墓里見著會自已轉(zhuǎn)動的八卦陣,地磚底下藏著流沙,稍不留神就會墜入深淵;
那個講起某座漢代王侯墓,甬道兩側(cè)的壁畫會隨人腳步亮起,畫里的士兵竟像要從墻里走出來似的。
汪楚染聽著,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著,心里暗自感嘆——古人的智商哪里比現(xiàn)代人差?
單是這些藏在磚石里的機關(guān)、算計,就透著股驚心動魄的巧思,把生死博弈玩成了藝術(shù)品,這份心思,怕是現(xiàn)在的工程師看了都得叫絕。
散會的指令一落,眾人紛紛起身收拾東西,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汪楚染剛把筆記本合上,身后就傳來一聲悶響,程瀟路過她身邊時,胳膊肘“不經(jīng)意”地撞在她的椅子上,力道之大,讓她差點往前栽。
汪楚染眸光一冷,也不回頭,只在程瀟抬腳要走的瞬間,右腿極快地伸出去,正正攔在她腳踝前。
程瀟不愧是特工出身,反應快得驚人,腳尖在半空頓了頓,硬生生擰身穩(wěn)住了身形,只是臉色“唰”地沉了下來,眼里的怒意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你敢絆我?”
程瀟轉(zhuǎn)過身,聲音里帶著咬牙切齒的狠勁,揚手就朝汪楚染臉上扇去。
她自認身手不錯,在組里向來橫著走,哪受過這種挑釁。
可她的手還沒碰到汪楚染的衣角,眼前人影一晃,汪楚染像抹鬼魅似的繞到了她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