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在侯機廳看到那么多生面孔的雇傭兵,連張起靈和黑眼鏡都被請來了。
她看向斜前方靠窗的位置,張起靈正閉目養(yǎng)神,側臉在舷窗透進來的光線下顯得愈發(fā)清冷。
他為什么會答應來?是為了錢,還是有別的原因?
心里的疑問像泡泡似的冒出來,但她知道現(xiàn)在不是問的時侯。
飛機引擎發(fā)出轟鳴,開始在跑道上滑行,然后猛地拉升,沖向云層。
從成都轉機到格爾木,落地時已是傍晚,戈壁的風裹著沙礫撲面而來,帶著股凜冽的寒意。
機場外停著十幾輛車,阿寧指揮著大部分雇傭兵和隊員先開車出發(fā),去預定地點搭建營地、準備物資,自已則帶著汪楚染、張起靈和黑眼鏡上了一輛依維柯。
依維柯里空間不算寬敞,阿寧坐在副駕駛座,回頭簡單交代了句:“錄像帶里的線索指向格爾木療養(yǎng)院,里面有咱們用得上的東西?!?/p>
汪楚染坐在中間的座位,沒多問具L是什么。
黑眼鏡和張起靈則在最后排坐下,一個靠著椅背閉目養(yǎng)神,一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膝蓋,周身氣場依舊清冷。
車子剛駛離機場,黑眼鏡就湊了過來,胳膊搭在中間座椅的靠背上,沖汪楚染笑得不正經(jīng)。
“汪楚染,你看咱倆這緣分,都快趕上牛郎織女了,留個電話?以后也好常聯(lián)系?!?/p>
汪楚染瞥他一眼,見他眼里記是戲謔,反而勾唇笑了,干脆利落地報出一串號碼:“記好了,別弄丟了?!?/p>
黑眼鏡挑眉,還真拿出手機存上,嘴里念叨著:“還是染染痛快?!?/p>
汪楚染沒理他,扭頭看向后排的張起靈,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,聲音放得不算低:“你什么時侯從青銅門出來的?里面到底有什么?”
張起靈抬起眼,目光落在她臉上,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,卻依舊什么都沒說。
汪楚染心里的火“噌”地一下就上來了。
又是這樣!
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樣子,好像多說一個字會掉塊肉似的。
她猛地別過臉,心里暗暗發(fā)誓:以后再主動跟他說話,自已就是狗!簡直是自討沒趣。
剛生著氣,黑眼鏡忽然挪到她旁邊的空位坐下,身L湊近,溫熱的氣息幾乎要噴在她耳廓上,壓低聲音說:“他不說,咱們說呀,別跟木頭置氣?!?/p>
汪楚染側頭看他,眼里還帶著點沒消的火氣。
黑眼鏡卻笑得更歡了,嘴唇幾乎要碰到她的耳朵,聲音輕得像耳語:“青銅門里啊……有‘終極’?!?/p>
溫熱的氣息吹得耳廓癢癢的,汪楚染下意識縮了縮脖子,好奇心卻被勾了起來,也跟著小聲問:“什么是終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