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(jié)果沒一會兒,他又拍著桌子叫起來,“娘的!這手氣也太霉了!倆王四個二,愣是湊不齊一副好牌!”
帳篷角落里,張起靈依舊是那副樣子,背靠著帆布,手里拿著黑金古刀,正用一塊軟布細(xì)細(xì)擦拭著刀身。
刀鋒在帳篷里的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,他的動作專注而緩慢,仿佛周遭的喧鬧都與他無關(guān),只有那把刀才是真實的存在。
偶爾外面?zhèn)鱽硗舫竞屠蠲麝栒f話的隱約聲,他擦拭的動作會微不可察地頓一下。
隨即又恢復(fù)如常,只是眼底的光,似乎比刀鋒更沉了些。
淅淅瀝瀝的雨終于停了。
戈壁的夜空像是被洗過一般,格外清澈,星星密密麻麻地綴在天上,亮得像是能伸手摘到。
營地里的人都松了口氣,阿寧和吳邪他們商量了下,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(fā)前往西王母國遺址。
汪楚染走出帳篷,被這漫天星光驚艷了。
她拿出手機(jī),對著夜空拍了幾張,又覺得不過癮,正轉(zhuǎn)著圈找角度,眼角余光瞥見張起靈坐在他們帳篷外的小馬扎上,不知道是在發(fā)呆,還是在看星星,身影在夜色里顯得有些安靜。
她心里一動,悄悄舉起手機(jī),對著他的背影按下了快門。
“咔嚓”一聲輕響,她忘了關(guān)閃光燈,一道白光瞬間照亮了他的輪廓。
張起靈猛地轉(zhuǎn)過頭,目光精準(zhǔn)地落在她身上。
汪楚染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隨即又不怕死地沖他揚(yáng)了揚(yáng)手機(jī),索性又連著按了幾下快門,閃光燈在夜色里明明滅滅。
這三天來,她刻意沒跟他說過一句話,可此刻看著他望過來的眼神,那點想逗他的心思又冒了出來。
張起靈盯著她看了兩秒,然后緩緩站起身,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。
汪楚染看著他一步步走近,腳下像生了根似的沒動。
直到他站定在自已面前,身影幾乎將她籠罩在陰影里,她才仰起臉,挑著眉問:“怎么?過來興師問罪?”
張起靈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手機(jī)上,又緩緩抬眼看向她。
這三天,她刻意避開他,吃飯不通桌,走路不通行,仿佛他是空氣。
可現(xiàn)在,她卻舉著手機(jī),用閃光燈晃他,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,像只故意撩撥人的貓。
他心里那點被壓抑了三天的情緒,像是被她這副樣子輕輕撥了一下,瞬間就有些繃不住。
明明是她先拉開距離,現(xiàn)在卻又主動湊上來招惹,偏偏他還真就被她輕易挑動了心緒。
他沒說話,只是伸出手,動作帶著點不容拒絕的意味,朝著她手里的手機(jī)伸了過去。
汪楚染下意識地側(cè)身躲開他的手,手腕卻被他一把攥住。
沒等她反應(yīng)過來,就被他半拉半帶地拽進(jìn)了她的帳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