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邪望著汪楚染的背影,又看了看遠(yuǎn)處的張起靈,若有所思地說:“她這話聽著是推托,可細(xì)想又不像。至少……她沒直接否認(rèn)。”
胖子眼睛一亮: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不好說?!眳切皳u搖頭,“但我總覺得,她和小哥之間,藏著咱們不知道的事?!?/p>
胖子眼睛一轉(zhuǎn),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吳邪:“要不……你去問問小哥?”
吳邪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,白了他一眼。
“你怎么不去?這話可是你先挑起來的,要去也得你打頭陣?!?/p>
胖子頓時(shí)蔫了,聲音也降了八度:“他那眼神一掃過來,跟冰刀子似的,誰敢問?。课疫@是識時(shí)務(wù)者為俊杰。”
吳邪嘁了聲“慫包。”
“誰慫了?”胖子急了,梗著脖子道,“我就是……就是覺得這事兒得從長計(jì)議!你行你去?。 ?/p>
“我就不去,氣死你。”吳邪故意逗他,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兩人正斗著嘴,身后傳來動靜。
潘子揉著腰坐起來,昨晚靠在樹干上睡的,后背有些僵硬,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,粗聲粗氣地說:“大清早的吵啥?不怕驚著山里的東西?”
汪楚染把最后一件東西塞進(jìn)背包,拉上拉鏈,拍了拍上面的草屑,沒回頭,徑直朝著張起靈所在的植被地走去。
晨光在她腳邊投下細(xì)長的影子,步子不快,卻透著股篤定。
吳邪一看這架勢,心里那點(diǎn)好奇又冒了頭,也顧不上跟胖子斗嘴了,幾步跟上去,走之前還沖胖子和剛坐起來的潘子擺擺手:“你們多睡會兒,我去看看情況。”
胖子在后面“嗤”了一聲,沖他背影喊:“嘿,你這見風(fēng)使舵的本事可以啊!剛還說不去,現(xiàn)在倒追著看熱鬧了!”
…………
兩人還沒走近,腐殖土混著腐爛物的腥臭味撲面而來,像捂了半夏天的爛魚,嗆得吳邪下意識捂住鼻子。
汪楚染皺著眉往前湊了半步,剛想開口,就見張起靈腕子一使勁,枯死的藤蔓“嘩啦”一聲被扯開個(gè)豁口——那味道瞬間濃得化不開,更刺眼的是從豁口里涌出來的東西。
“我操!草蜱子。”
吳邪只覺眼前一花,密密麻麻的蟲子像活過來的黑潮,順著藤蔓縫隙往外爬,嚇得他猛地后退,腳后跟磕在樹根上,身子直往后仰。
“小心!”
汪楚染眼疾手快拽住他胳膊,把他往旁邊一帶。
兩人站穩(wěn)了再看,那破口里裹著的竟是團(tuán)黑乎乎的東西——腐爛的皮毛黏在骨頭上,邊緣爛成糊狀,看不出原本的形狀,只知道個(gè)頭不小,被藤蔓死死纏在樹干上,根須甚至鉆進(jìn)了骨頭縫里,像給樹干鑲了層血肉鎧甲。
張起靈用匕首挑起一塊皮毛,攪了攪,腐肉簌簌往下掉,露出里面發(fā)黃的骨頭:“不知道是什么動物,很大?!?/p>
“什么東西?”吳邪看著那些在骨頭上盤結(jié)的根須,“把尸L都纏成這樣,還啃得就剩骨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