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滿臉通紅的拿著那塊帕子,搖搖頭自己給蓋腦袋上了,然后自覺地上了花轎。那女子見狀得意又高興的直笑,一躍站上了花轎旁一條大蛇的頭頂上,朝一眾圍觀群眾招招手。
妖族結(jié)親一向是打上一架,不論男女還是男男或是女女,輸?shù)囊环匠黾蓿A的一方娶親,他們這是剛巧在夜市上碰上了一對。
那贏的女子按著習(xí)俗帶著花轎在周圍□□了一圈,接受圍觀妖族的祝福,端的是春風(fēng)得意。
舒魚安靜看了一會兒,突然小聲說:“我想要那個?!?/p>
“嗯?”浮望順著她的手指看到了花轎里面的男子……頭上的喜帕。他握著舒魚的手指,好聲好氣的和她商量,“他們是一對結(jié)親的新人,那喜帕定然是不會給我們的,小魚想要那帕子,我現(xiàn)在去給小魚買一個好嗎?”
若是平時的舒魚,也就應(yīng)了,并不會胡攪蠻纏,可是現(xiàn)在的舒魚她喝醉了,于是她沒有被浮望那句話安撫下來,反而再次堅(jiān)定的指著那邊,語氣里有些委屈的重申了一遍,“我想要那個?!?/p>
她把腦袋蹭了蹭浮望的下巴,又抬臉討好的去親浮望的臉頰,聲音里帶著祈求,還可憐兮兮的抽了抽鼻子。浮望那一瞬間明白了當(dāng)他變成小孩子時舒魚看著自己的心情——不要說是一個喜帕,就算舒魚現(xiàn)在說的是想要他的妖丹,當(dāng)她用這種眼神看著他,用這種語氣說出來,他估計(jì)都會掏出來給她。細(xì)細(xì)想來,實(shí)在可怕。
浮望親了親舒魚的額頭,抱著她就往那對新人那邊走過去,用了不少好東西和他們換了一個根本沒什么用的喜帕。但是舒魚如愿得到了那喜帕,顯得十分的高興,她把喜帕往自己頭上一蓋,大聲說:“我要嫁給你!”
兩人這會兒坐在一處偏僻的角落里,頭頂是一棵開花的樹。浮望將舒魚放在腿上坐著,見她這么說,先是一怔,然后笑著隔著薄薄的喜帕摸她的眼睛,“如果要打起來,我打不過小魚,說不定會是我嫁呢?”
舒魚反應(yīng)有些慢,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句話,認(rèn)真的反駁他,“你會很多東西,真打起來我打不過你的?!?/p>
浮望又笑,“可是我舍不得打小魚啊,所以我只能認(rèn)輸?!?/p>
舒魚又想了想,贊同的一點(diǎn)頭說:“你說得有道理?!?/p>
浮望被她迷迷糊糊小孩性子的小樣子給逗的心里發(fā)軟,又把她撈到懷里,舒魚就直接把自己腦袋上的喜帕給他蓋上了,還好好的拍了兩下,“那就你嫁給我?!?/p>
“好?!备⊥p笑,從舒魚喝醉開始黏著他起,他就一直自然的笑著。
可是舒魚看著他腦袋上的喜帕,又往自己頭上摸了摸,突然委屈了,嘴一癟哼道:“那我沒有什么戴了,我也要戴?!彼龘湓诟⊥麘牙飭鑶鑶瑁堑酶⊥杂行o措,但他很快冷靜下來,瞧了瞧頭頂那棵樹,動手折了幾根花枝編了一個漂亮的花環(huán)在舒魚面前晃了晃,哄道:“那小魚戴這個?”
戴上花環(huán)的舒魚又開心了,還真的像個孩子似得好哄。然而自作孽把舒魚灌醉的浮望很快又遇到了新的問題。
因?yàn)樗麄兠媲白哌^一隊(duì)游舞的舞者,就是那種一邊跳舞一邊游街展示的舞團(tuán),等她們走過去之后,舒魚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,她說:“看跳舞,浮望跳。”
浮望一開始是拒絕的,然而并沒有用,因?yàn)槭骠~紅著眼圈看著他,似乎他不答應(yīng)就要哭。于是他立刻丟盔棄甲繳械投降,連聲道:“好好好,我跳給小魚看。”
無奈的放開她在樹下坐好,浮望還真的跳起了舞。他之前作為伺候人的下奴,自然要學(xué)會聲色伺人,歌舞之類都是會的,只是他倒真的有許久未跳了,如今舒魚想看,他略想了想選了一支祈神舞,不是魅惑之用,是用來祈求平安無災(zāi)的。
半妖是被神遺棄之子,所以他從不信神,可今日,他就暫且信一回。
這舞莊嚴(yán)肅穆,并無多少花哨,但是浮望身形修長,束起的發(fā)也在剛才喝酒的時候散了,又穿了一件大袖寬袍,如此黑發(fā)飛揚(yáng),衣袖迎風(fēng)鼓起,衣帶當(dāng)風(fēng)的模樣,在舒魚眼里比剛才那群妖妖嬈嬈的美人們好看多了。
沒等浮望跳完,那邊原本乖乖看著的舒魚就撲過去了,在他臉上響亮的親了一下,“我喜歡你!”
“我好喜歡你!”喝醉的舒魚殺傷力極大,平時不肯輕易說出口的話不要錢似得一個勁說,一聲接一聲,惹得從未喝醉過的浮望也覺得,自己似是喝醉了一般,心里溫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最后他捧了舒魚的臉,也輕聲回了一句:“我也只喜歡你?!?5
☆、第46章市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