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翹腿坐在最中間的沙發(fā)上,兩人之間的氣氛極其緊張,仿佛只要有個火星子,火焰就能立馬點燃。
“還要演嗎,打算演到我死為止?”沈硯雪問,“坐到我面前說話!”
裴凜川并沒有過多解釋什么,走過來坐在她對面的桌子上,“寧安山莊我是真心想給你,今天他即便挖了陷阱,我也不會讓他繼續(xù)拖延時間。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,在寧安山莊被抵押這件事上,他選擇了讓裴氏隱身?”
從事情發(fā)生到最后處理,全都是圍繞著造謠那個人,和另一個空殼公司。
“所以呢?”
“他只承認了自己的失職,但這只不過是最不值一提的一點?!迸釀C川整個人隱沒在黑暗中,看不清臉上具體的神色,“在你們的文件。”
沈硯雪仔細回憶了一下裴知衍一開始的計劃,應(yīng)該是打算用假抵押這件事來拖時間,被自己拆穿之后才借口要調(diào)查。
“應(yīng)該是吧,我對這些事不太懂行?!?/p>
“你不需要懂行,既然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假的,那就證明那蓋章的文件也有問題。如果真的蓋了裴氏的章,那說明他不知情這件事是假的,他撒謊。而如果不是裴氏的章,那就是偽造公章是違法的?!?/p>
沈硯雪沒說話,瞇著眼睛觀察了他許久,忽然笑了。
“剛醒來的時候,對公司事務(wù)一竅不通的人,卻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,了解公司運作的流程,和相關(guān)的法律法規(guī)。”
她抬起腳,挑開他的浴袍,腳背在他的大腿內(nèi)側(cè)輕輕摩挲。
緊張又緊繃。
裴凜川呼吸的頻率有些快,面上卻依然看不出太大的變化:“我不盡快熟練的話,你要無數(shù)次替我解決麻煩,我擔(dān)心你引火上身?!?/p>
“是嗎?”沈硯雪單手撐著下巴,腳上的動作沒停,那張臉卻顯得格外無辜,“可是你一個失憶的人,為什么還記得自己會游泳?”
她看似挑撥,實則每一個動作都是在觀察著裴凜川的反應(yīng)。
“大概是因為肌肉記憶,我只是見到你有危險,心里什么都沒想。”
“原來如此,是我誤會你了?!鄙虺幯┦栈啬_步,整理衣服,站起身來。
看似審訊要結(jié)束,卻在最后一瞬,她驟然回眸,湊近裴凜川:“老公,我們戀愛那么久你都不會游泳,你忘了嗎?
反倒是咱們的大哥從小健身,十幾歲的時候就拿下過全國游泳冠軍。你在床上躺了這么多年,把你大哥的技能給學(xué)會了嗎?”
近距離的接觸,讓裴凜川臉上的表情避無可避。
他偽裝的無懈可擊的臉上終于出現(xiàn)了一絲情緒失控的裂縫。
他慌了。
沈硯雪卻沒有繼續(xù)再追問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如果你決定不再試探,打算找我合作的話,隨時電話聯(lián)系我哦,老公~”
她閑庭信步的要回房間休息。
裴凜川卻忽然開口:“你掉下水是故意的,你也在試探我?!?/p>
他沒等到沈硯雪的回答。
當(dāng)然,沈硯雪也不需要回答,因為問出來問題的時候,他心里已經(jīng)知道答案了。
回到房間沒多久,沈硯雪就收到了裴凜川發(fā)過來的文件。
連她當(dāng)時都只是掃了一眼,裴凜川從哪里得到的,沈硯雪不得而知。
唯一可以確定的是,他明牌站在自己這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