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藍泡泡,到賬十萬?!?/p>
“我艸,忘關(guān)聲音了?!?/p>
號販子聽到飛來的橫財入賬,第一時間緊張的四處張望,見沒人向他這邊看來,才松了一口氣。
回過頭,見顧城英俊的方正臉頰上,依然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笑容,連忙又在手機上翻出了一張二維碼圖片,點頭哈腰腆著臉的遞過去。
“老板,掃這個碼進群?!?/p>
“我叫黃忠,要不你加我個好友,以后要找什么演唱會門票,專家號,火車票,飛機票,盡管聯(lián)系……”
票販子黃忠,剛剛通過了顧城的入群申請,還沒來得及給他分蘇向晚專家號,再抬頭,剛才還在身邊的顧城,早已不知去往哪里。
“有毛病吧,錢太多?”
黃忠左右四顧也在找不到半個人毛,不屑的撇撇嘴,又覺得今天的錢來的太容易微微有些發(fā)毛。
作為蘇向晚病友群的管理員,他翻找到網(wǎng)名為“黑眸”的頭像,點了進去。
我的特侖蘇超濃:“老板,你的蘇大夫?qū)<姨?,還沒拿呢?”
黃忠等了半天也沒人回信,罵了句:煞筆,關(guān)點手機,想著剛到手的10萬塊,今天晚上,要不要前去“金碧輝煌”點個女大學(xué)生,玩了一玩。
他的大雞巴,饑渴難耐的有些日子了。
“二狗子?”
一聲蒼老沙啞、帶著濃重西北鄉(xiāng)音的呼喚,忽地鉆進耳朵。
黃忠一腦袋黑線的回頭,作為在老鄉(xiāng)口里能在H市搞到各種票務(wù)的大能人,沒少有人拖他找專家號看病,沒一個敢喊他這傻不拉嘰小名的。
“三伯,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名?!?/p>
黃忠抬眼望去,黃老蔫正佝僂著背沖他瞇眼笑。歲月浸透的黑紅臉膛,一臉的褶皺,像揉過的牛皮紙,鼻翼至下巴深深犁出兩道溝壑。
靛藍色的翻領(lǐng)T恤經(jīng)年漿洗得泛了白,下擺胡亂扎進過長的灰布褲腰,松垮褲腿堆在磨舊的布鞋面上。
脫了皮的腰帶上晃蕩著部老式手機,咧嘴一笑,豁了口的門牙連同煙熏黃的后槽牙都露了出來:“管得嘛,腦殼木榆咯,給忘得透透的?!?/p>
“黑蛋,叫人???”
黃老蔫背著手往旁邊側(cè)了一步,身后冒出個黑黢黢的小男孩。
這孩子像剛挖出來的煤球成精似的,縮著脖子往黃老蔫背后躲,像只受驚的田鼠崽。
這孩子估摸著八歲上下,個頭比同齡人矮半截,不到一米四的身材,精瘦得像根曬干的高粱稈。
身上那件白汗衫早就洗得發(fā)灰,胸前米老鼠圖案只剩半拉耳朵,褲腿短得露出兩截黑腳脖,塑料涼鞋里十個腳趾頭正緊張地?fù)钢住?/p>
巴掌大的小臉黑得泛光,倒像是剛在井水里涮過的黑茄子,干干凈凈的,那雙圓眼睛亮得能照見人影,支棱著招風(fēng)耳晃啊晃的,咧嘴笑時兩酒窩甜得能盛蜜,學(xué)著他爺爺黃老蔫,咧嘴笑了笑,脆生生喊了聲:“二爹!”
“閉嘴,就你個倒霉催的串串?!?/p>
“一天到晚,在老子耳邊”二啊,跌啊“的瞎你娘的喊,害得老子昨晚,輸了五六萬,差點沒把褲衩子給當(dāng)咯。今天你看完病,立馬給我搬到三寶那去住。”
“晦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