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爵見實在無法說服他,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,柔聲道:“是這樣的,公爵大人,小的也不是故意不把‘野狗’賣給您,只是‘野狗’實在是太暴戾了,在您之前,也有一些好奇的人,試圖把‘野狗’帶走,只是呢,那些人的下場……唉呀,都不是很好呀,‘野狗’是無論誰靠近了,都會試圖咬斷對方喉嚨的,平時我們也只有給他打了麻藥,才敢靠近他的,不讓大人您買走他,是怕您受到傷害,是為您著想呀!”
主神卻猶如那些自我獨斷的貴族般,穿戴著手套的五指搭在扶手上,不耐地敲動著,聽了這樣一番“為自己著想”的發(fā)言,卻只是倨傲地仰著頭,冷厲的眸光從漆黑的兜帽下射出,冷冷道:“誰允許你,替我著想的?”
子爵背脊上,頓時生出了恐懼的冷汗。
主神又接著道:“不管是‘野狗’,還是什么怪物,在本爵面前,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,難道子爵是懷疑本爵,認為本爵會死在‘野狗’口中?”
子爵暗暗咬牙,終于打定了主意,道:“那真是太好了……既然大人有這樣的體質,小的也放心了,這就帶您去見那野狗?!?/p>
口上雖然是這么說著,子爵心中卻極致惡毒地想著,最好叫那“野狗”在見到公爵的時候,就把他咬死……
子爵將主神帶到了專門用于關押“野狗”的房間。
說是房間,卻比城區(qū)的下水溝還要骯臟惡臭,平時負責給“野狗”送飯的,都是些最粗鄙的下人,而因為害怕“野狗”,他們送飯的動作也很粗暴,多是直接把食物像丟垃圾般丟入房間內,至于“野狗”之后如何趴在地上舔舐地上的食物,卻與他們無關。
就如同對待真正的野狗,而不是人。
站在如牢房的房間之前,主神看到滿是食物殘渣與臟污的地板,個小時前還在斗獸場上嘶吼的“野狗”像死了一樣毫無生息地縮在角落。
這一刻,主神周身的氣壓,幾乎低到了極點。
子爵并未察覺到他的異樣,他的臉上滿是嫌惡,以手帕捂著口鼻,將鑰匙遞給了主神,想要諂笑著討好主神,卻最終失敗了,只能扭曲著臉色勉強道:“大人請進吧。”
主神沒有一絲猶豫,接過鑰匙,便打開了門。
然而,就在門鎖打開的那一瞬間,原本還縮在角落,奄奄一息的“野狗”,卻忽地暴起,四肢用力,吼叫著朝著主神撲過去!
子爵心中閃過一瞬扭曲的痛快,這種仗勢欺人的權貴,就該死在卑劣“野狗”的口下!
至于他,卻早就準備好了鎮(zhèn)靜“野狗”的麻藥槍,只要“野狗”一把公爵咬死,他就對著“野狗”發(fā)射麻藥!
可就在電光火石之間,原本還氣勢洶洶撲向主神的“野狗”,卻突然之間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壓倒在了地上。
“野狗”被死死壓制在了臟污的地上,任憑他如何掙扎,如何嘶吼,卻也不能從地上起身。
就這樣,在子爵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,主神緩步走到了“野狗”面前。
“野狗”身上滿是臟污,更是散發(fā)著一股逼人的臭味,主神卻沒有一絲嫌棄,更不畏懼他的森森利齒,朝著“野狗”伸出了手。
“野狗”仿佛毫無抵抗之力般,被主神捧著下巴,抬起了臉。
本該是漆黑一片的兜帽之下,卻透出一抹溫和的、柔和的光芒。
那道光芒落入“野狗”混沌一片的眼中,仿佛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,生出了一顆耀眼的星星。
“從今天開始,”那顆星星如是說道,“我就是你的主人?!?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