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盧三郎嚇得pgu尿流,滿身是血在地上打滾,“別,別殺我,我…我不想si??!”
“這可由不得你!”裴肅第一個沖到盧三郎跟前,“還我義兄與茵兒的命來!”
語畢,裴肅一刀砍上了盧三郎的脖頸,他是下定了決心的,力氣之大幾乎把整條脖子都砍斷了。
滾燙的鮮血猛地濺了他一身,一切都結(jié)束了。
緊繃的弦突然松開,裴肅舒了一口長氣,手中的長刀也落在了地上。
“俠士好刀法!”都是同道中人,陸三怎會看不出裴肅的身法,這盧三郎的人頭還是教他搶走了。
“把那些官差也處理了吧!”陸三又指揮手底下人g活,似乎沒打算留一個活口。
“你們……”回過神來的裴肅,終于意識到了不對,這伙人絕非一般的刺客,連官差都要滅口,難不成是長安城內(nèi)那位的意思?
“秋先生武藝這般高強(qiáng),何不同我們一路,定能g出一番大事業(yè)!”陸三看出裴肅起了疑心,忙有意招攬,“再說這盧三郎的人頭可值千金,先生何不用我們一道去領(lǐng)賞?”
跟他們一路去,說不定哪天就被滅口了,裴肅知道道上的規(guī)矩,連連拒絕:“不了,大仇已報,就此別過?!?/p>
錢不錢的都不重要,六娘還在等他回去,裴肅不愿再橫生枝節(jié),只求全須全尾回去見她。
陸三也不強(qiáng)人所難,面無表情地割下盧三郎的頭顱,又用布包好裝進(jìn)木盒里,“既然如此,秋先生,我們后會有期!如若有一天,你改了主意,到長安城永安坊吉興賭坊,報上我陸三的大名即可!”
裴肅料想自己應(yīng)該不會有那么一天,于是撿起刀準(zhǔn)備離開這個血腥之地。
“等等,秋肅大俠,這個給你!”之前那個看《秋風(fēng)記》的陸九叫住了裴肅,遞給他一張紙,上面寫的都是時下千金買頭的消息。
“多謝!”裴肅沒有拒絕,將紙卷了塞進(jìn)衣兜,很快背身離開了臨yan驛。
陸九望著裴肅漸行漸遠(yuǎn)的背影,笑呵呵地跟陸三說道:“老大,我覺得秋肅大俠一定會改主意的!”
“你啊,少看點話本子吧!還不快去g活!”陸三并不覺得裴肅會回心轉(zhuǎn)意,呵斥了陸九兩聲,又清點起了在場的尸t,g他們這行的,都是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一個的。
星夜趕路回程,裴肅終于拖著疲憊的身t,來到了萬春客棧門口。
不知道六娘她們有沒有歇下了,裴肅不抱希望地敲了敲門,又怕手不g凈似的,在衣服上抹了幾下。
門開了,有人慢慢向他走來。
光從屋內(nèi)照來,使裴肅看到六娘是在光明里,而她看到裴肅是在黑暗里。
裴肅伸出雙手想要觸碰光明,可是雙腿卻不由自主地釘在原地,甚至還想要退縮。
“阿肅,你回來了!你還好嗎?”那是六娘對裴肅說的第一句話。
裴肅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雨夜,當(dāng)時為他開門的也是六娘,而那時自己有些膽怯,不敢吐露哪怕一個音節(jié),害怕自己的模樣會嚇到她。
見裴肅呆愣在原地,六娘和三年前一樣,穿過光明與黑暗的界限,沉入無邊的夜se,低下頭來觸碰他,“快進(jìn)來吧,外面冷?!?/p>
“好?!边@是當(dāng)年裴肅對六娘說的第一句話,也是從那一刻起,他再也說不出拒絕她的話來。
思緒飄遠(yuǎn),裴肅笑著握住了六娘的手,真好,他也是有家的,不管離開多久,都有人在這里等他。
“好重的血腥氣!快脫了這衣服,多晦氣,該燒了才好!”楊六娘湊到裴肅x口嗅了嗅,又后知后覺地問他,“阿肅,你沒有受傷吧!這是誰的血?”
裴肅捏著六娘的手搖了搖,輕松地笑笑:“我沒有事,六娘你不知道,那盧三郎的仇家可多了!不過還是我技高一籌,搶到了他的人頭!”
嘴上說著取人首級那么可怕的事,語氣卻幼稚得像是在向她炫耀什么,六娘搖了搖頭,確信阿肅身無大礙,甚至jg神得帶著gu孩子氣。
“嗯,我們阿肅真厲害!”楊六娘沒有吝惜溢美之詞,順著得償所愿的裴肅,“等明天,給你開個慶功宴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