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儀寧沉默了。
顧存慢悠悠說道:“不想讀書,那想好了做什么嗎?當混混天天挨揍,然后等著好心人大發(fā)慈悲救你嗎?不過你現(xiàn)在是許家二小姐,去哄哄他不用讀書靠他養(yǎng)也不是不行?!?/p>
顧存微微躬身,擦掉她的眼淚,語氣卻毫無感情,“為什么又哭了,你覺得憑現(xiàn)在的你還能做什么?有自力更生的本領嗎?哭倒也算一個,可惜大多數人看到你哭只想讓你哭的更慘。你連脫離許胤山掌控的資格都沒有,今天離開學校,明天許胤山就能找到你?!?/p>
“不想讀書無非是沒有動力,做一件事的動力往往不是為了得到,就是為了毀滅。讀書不僅教給你向上爬的技能,還能讓你洞察人x的狹隘、偏見、無知和y暗,見招拆招,而等你借助能利用這些資源變得足夠強大后,你就可以親手用自己的能力——”
顧存貼近許儀寧耳畔,低聲耳語。
“殺人不見血地,毀滅一個人?!?/p>
從那之后,許儀寧回了學校。
白天上課,晚上顧存給她補習,或者叫做檢查。
最開始是打手心,后來她開始習慣于顧存的命令,乖順地趴在床上被打最私密的pgu。
作為執(zhí)行者時的顧存是一個嚴苛到近乎冷漠的人,說罰多少下必定多少下。
許儀寧的成績在這種嚴格的鞭策下突飛猛進,短短一學期就從年級倒數闖進了年級前一百的大門。
少nv眼底也有了明亮的光,她變得開朗了許多,許多人在期末考放榜時慕名來看她是誰,還有人專門打聽她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
仿佛在海洋中虛無縹緲地游蕩始終無法靠岸的船只,忽然找到了錨點。
但顧存不知道的是,她對顧存隱喻的復仇沒有太大興趣,她的動力本身是顧存。
少nv在一次懲戒后,光著pgu,穿著寬大的校服,跪著在日記本上寫下了又一段充滿了矛盾與瘋狂的心聲:
【人一旦有了信仰就可以活下去,尋找一個趨近完美的幻象,如同宗教信仰中的神佛惡鬼。荒蕪的世界里,aiyu和si亡一樣瘋狂又偉大,既然活著沒有意義,又沒有勇氣si掉,那便向si而生,尋找我的救贖?!?/p>
【抓住他!侵蝕他!撕咬他!做一株枯si前遇到依附的菟絲花,把自己徹底地獻祭給他,糾纏咬緊,直至徹底將其吞噬。沉淪吧,像虔誠的信徒一樣狂熱地迷戀他,熱烈地去ai他,像耗盡所有生命一樣去追逐他,在下一個幻象到來之前,他將是我永恒的信仰。只要看見他我就會幸福,只要想到他我就會感受到自己還活著,不論他是否ai我,我會一直ai他,是的,我ai顧存,我會永遠ai他,直到我再次迎來盛大的si亡。】
許儀寧看到床上的少nv變成了在深淵中卑微祈求顧存的婚后的自己。
y1ngdang下賤,卑賤地討好,眼神中依舊充滿荒蕪的饑渴與迷戀。
她真的ai顧存嗎?
從來不ai,她ai的是一種病態(tài)的迷戀本身。
她ai的是自己多年來的,強烈又畸形的——求生之yu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