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娘壓下心里忐忑,試探著輕聲問道:“如此深夜,男君怎還不回房歇息?”
魏劭吐出胸口一陣悶氣,淡淡道:“房里悶,出來透口氣。”
春娘見他神色不豫,也不敢再多問什么了,朝他躬了躬身便往回去。走了幾步,聽到身后魏劭道:“我有話問你。”
春娘急忙停下腳步,轉(zhuǎn)過身。見君侯朝自己走了幾步過來,停下,又不說話。
“君侯想問什么,盡管開口。婢無所不告。”春娘道。
魏劭點了點頭,終于道:“她今日身子可有不適?方才我問她,她也不跟我說。”
春娘的一顆心,原本還懸著,聽到君侯問了這么一句,心便咯噔落地,忙道:“女君今日來了月事,身子確實不舒適。若有頂撞了君侯的地方,還請君侯多多擔(dān)待。”
魏劭沉默不語。
春娘見他似乎不像是在生氣的樣子,心想既然開了口,索性借這機會再多說幾句。便上去了一步,又低聲道:“君侯有所不知,我家女君身子一向嬌弱,從前在東郡時,每逢來了月事,便腹痛難忍,抱肚下不了地,也是常有的事。如今這大半年倒是好了些,只每回來的時候,難免還是腰酸腹脹,原本應(yīng)當(dāng)臥c黃休息為宜。今日女君得知了小公子之事,自己趕了過去,回來婢見她便乏了,待要歇下去,夫人那邊又來傳喚。女君聽聞夫人心口疼痛,不敢怠慢,當(dāng)即就過去了……”
春娘說著,停了下來。
魏劭見她停了,微微皺了皺眉:“怎不說下去了?”
春娘望了他一眼,低聲道:“下面的,婢就不好說了。”
魏劭哼了聲:“說!”
春娘應(yīng)了聲,吞吞吐吐地道:“婢陪著女君去了夫人那里。路上女君都要我攙著胳膊的。到了夫人跟前,夫人……有些不喜女君,女君便跪了許久才得以起身。婢見女君爬起來時很是吃力,有心想上去扶一把的,又恐給女君招來不是,也不敢……后來出來了,婢陪女君回房,見她十分疲倦,很是心疼,就勸她早些歇下去。只是男君那會兒還沒回房,女君不肯自己先歇,硬要坐那里等著男君……”
春娘還沒說完,面前人影一晃,見魏劭已經(jīng)抬腳從自己身旁經(jīng)過,匆匆往正房方向而去。急忙跟了上去。見他三兩步跨上臺階,推開門進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