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衣大僧侶看著書冊上浮現(xiàn)出的一列列血字,他沉默了一會兒,忽然低頭咬破了右手食指指尖,右手食指隨后抹過那詭異書頁上的某一列文字。
——金色的血液抹去了‘讓精蓮化生大士不知所措’這一列文字,
那血紅的、寄生蟲般扭曲的文字被金色鮮血覆蓋,漸漸隱于蒼白紙面之下。
他的右手頓了頓,
又在書頁最后寫下六個字。
“最后,天海死了。”
這六個字剛剛寫下,就蒼白紙張就再度泛起道道褶皺,六個字又一次隱于紙面以下,絲毫痕跡都未留存!
紅衣大僧侶看著手中的書頁,默然不語。
門外響起不徐不疾地腳步聲。
他在那陣腳步聲里,將書冊放回銅匣,銅匣歸于原位——自身邁開步子,走向了側方布幔遮擋下的一尊頭戴錐帽、眼窩深陷的‘精蓮化生大士’塑像。
在那尊塑像前,紅衣大僧侶的身形瞬間消解為煙塵。
一身明黃絲綢僧衣的‘大雪山寺最高呼圖克圖’在兩個紅衣大僧侶陪伴下,推開了這間佛堂的門,坐在了方才那個干瘦紅衣僧坐過的位置上,一手盤繞珠串,一手持木槌,在誦經聲中敲擊木魚。
漸漸合攏的佛堂大門外,漢白玉的石階下,暗藍色的公路盤繞雪山。
公路上,各種車輛排成了長龍。
……
羈馬州高鐵站外。
數(shù)輛漆黑锃亮的越野車停在路邊。
一眾身著暗紅僧袍的僧侶簇擁在一黑衫青年左右,朝路邊那幾輛越野車走去。
黑衫青年——蘇午向云霓裳吩咐了一句:“給姬鴻、方元他們打個電話,問問他們那邊情況如何了。”
云霓裳點頭答應,開始撥打電話。
蘇午轉臉看向簇擁在自己周圍的各法寺呼圖克圖,出聲道:“本身并未容納厲詭的各位,我實不建議你們繼續(xù)跟著前往那幕嘉措極危險區(qū)。
你們不妨暫時在羈馬州安頓下來。
等待‘那幕嘉措洪水事件’得到解決以后,再回轉各自法寺。
各位覺得如何?”
他話音落地,圍繞在他周圍的諸多僧侶、警務工作人員反應不一,神色微妙。
離他最近的諸法寺呼圖克圖們,聞言暗暗皺眉,眼中多有警惕之色,不知是在忌憚著什么;
而以各位呼圖克圖為中心,簇擁著諸個法寺呼圖克圖的那些馭詭者僧侶們,大都低垂眉眼,眼觀鼻,鼻觀心,好似置身事外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