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佳澤:“……”
他用掃把擋住了王一釗的視線,干笑兩聲。
王一釗也沒察覺,倒了杯水喝,“好少見,陸哥白天也在啊?!?/p>
“是啊,馬上就走了?!标憠赫酒饋?,伸了個懶腰,往外走,經(jīng)過段佳澤身邊時,用腳踩了幾下撮箕,把火苗給踩滅了,然后才得意洋洋溜達(dá)出去。
段佳澤在后面比了個中指。
——
黃芪在園內(nèi)轉(zhuǎn)悠,那一身因為路途顛簸,連晚上睡覺都不退下而皺成咸菜一般的手工西服,以及唏噓的胡茬,都引來了不少游客側(cè)目,帶孩子的也紛紛把孩子拉得離他遠(yuǎn)一點。
黃芪仿佛剛剛回到人間,根本毫無察覺。
黃芪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小動物園地方雖小,動物也不多,設(shè)施倒是和大城市的大動物園看齊,而到這里的游客,去得最多的就是禽鳥館和犬科動物展館。
在禽鳥館,黃芪聽到了很多人贊嘆自然的神奇,他定睛一看,的確挺神奇的,這里有很多種鳥,按理說,應(yīng)該是各自為政,但實際上,它們?nèi)嘉▋芍豢兹浮叭甘资钦啊薄?/p>
兩只孔雀無論走到何處,都像摩西分海,其他鳥兒低頭退開,畢恭畢敬。
這神奇的場景讓很多游客駐足于此,不舍離去。
一個小朋友問:“媽媽,這是不是就是百鳥之王和百鳥之后?”
金尾和翠翠要是能聽懂小朋友的話,可能會當(dāng)場跌倒給他看。
媽媽也有點汗顏,說道:“不是的哦,它們都是雄孔雀?!?/p>
小朋友天真地說:“那是大王和小王嗎?”
媽媽:“……大概是吧。”
金尾和翠翠共同執(zhí)政的畫面不止是這位小朋友,還有很多大人也看不懂,怎么一個地盤還能有兩個老大?
不是說一山難容二虎,除非一公和一母嗎?這兩個既不是兄弟,也不是夫妻,怎么就能和平共同領(lǐng)導(dǎo)了呢?
也不乏有人想歪的。
黃芪訥訥收回目光,瞥見旁邊的玻璃墻后,枝頭一只身形頗大的紅色鳥兒,但是旁邊沒有貼任何標(biāo)簽,它靜靜待在枝頭,卻不會讓人覺得軟弱可欺,相反,它好像隨時都能飛來撲殺。
黃芪覺得也許這包含了自己一部分的腦補(bǔ),因為他看到唯獨這只鳥單獨住一個區(qū)域,長得也很像是猛禽,也許它非常具有攻擊性,所以不能和其他鳥類住在一起。
黃芪在這里待了很久,他也聽到有人問,為什么這只鳥沒有標(biāo)簽介紹它的身份。
有不是第一次來的游客解釋說,因為這只是園長救助的被走私的鳥,專家也不能完全確定它的身份,所以什么介紹也沒有,而且平時都是園長親自照顧。
接下來,黃芪又把其他展館都看了一遍,在犬科動物展館的北極狐展區(qū)前,黃芪感覺到了靈魂的升華,前所未有的柔軟,專注,放松。
長期以來被折磨得脆弱不堪的神經(jīng)在神智清醒后,再被可愛的北極狐治愈了一番后,好多了,黃芪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。
不過,當(dāng)天色慢慢暗下來,接近動物園關(guān)門的時間后,黃芪又焦躁起來了。
他不敢離開這里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