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是修佛的,至少表面上還是比較謙讓祥和。
“大哥請?!?/p>
“弟弟,你坐這邊吧?!?/p>
“各位哥哥上去,我來買票?!?/p>
一群光頭互相謙讓,還稱呼什么哥哥弟弟的,一下就把公交車變得非常擁擠了,乘客們紛紛打量,揣測這難道是哪個幫派的。
還真沒人往和尚上想,一則是東海市沒有寺院,除了上次的跨宗教交流論壇,也幾乎沒有和尚出現;二則是哪有和尚會用“大哥”這么江湖氣重的稱呼;三則是這些和尚由于每天做功課之外也會干活,都是院中佼佼者,又考慮到過來是做義工的,所以還真沒一個身材差的。
不說面相怎么樣,聽稱呼,看體型和發(fā)型,確實可疑!
公交車到了靈囿動物園,和尚們下車,在門口和售票處的女孩表示他們是新來的義工。
許雯知道今天會有長期義工過來,但是她不知道來的全都是光頭啊,看上去好像彼此都認識一般,不禁呆了呆,“稍、稍等,我向院長匯報一下?!?/p>
這幫和尚中,無量寺來了三個,最年長的一位是寄善的弟子,法名是法秉,俗家姓名是蘇翔。在靈囿,他們非但要脫去僧衣,還要完全掩飾自己是和尚,彼此以俗家姓名相稱。
這也是為什么之前他們在公交車上會互相叫“大哥”“弟弟”,本來應該叫“師兄”“師弟”的,但為了掩飾,就改成了這個。
許雯一邊看著他們,一邊拿起電話撥給段佳澤:“園長,那個……義工來了,但是他們……他們好像全都是……”
“光頭?是的話,那就是他們沒錯了,把人放進來吧,我在辦公樓。”段佳澤說道。
四十二個穿得差不多的光頭浩浩蕩蕩走進動物園,在游客們的注目下,來到了那棟丑陋的二層小白樓下,段佳澤已經等待在一樓了。
四十二個人,都來自不同寺廟,蘇翔自覺是無量寺的,有些優(yōu)越,搶先上前向段佳澤匯報:“段園長,我是無量寺的蘇翔,我們四十二位義工已經到齊了?!?/p>
“好的?!倍渭褲蓪λ恍Γf道,“接下來的一年就要辛苦大家了,我是段佳澤,靈囿動物園的園長。在這里的基本規(guī)則,相信你們的師長都教導過了,我就不多廢話了,接下來我先帶大家去住宿的地方放行行李,我們邊走邊說?!?/p>
這些人中有不少年紀甚至比段佳澤還大,但是對段佳澤也都恭恭敬敬,自然是被教育過了,來到這里態(tài)度一定要好,尤其是對園長,這可能是能否獲得更多機緣的關鍵之一。
段佳澤租了大巴車,把人都拉到村里去,“待會兒都登記一下,要使用什么上班工具,比如自行車、摩托車之類的,買了之后你們單位可以報銷?!?/p>
這里距離村子還是有段距離的,要是步行,每天上班花費的時間就太久了,不過他們背后都有一整個寺廟在供養(yǎng),不在乎這些深造的費用。
車上,自然會有人不動聲色地和段佳澤拉近關系。
于是段佳澤仿佛“無意”中就知道了,某某其實是重點大學畢業(yè)后去做和尚的,主修商務,有什么相關問題可以問他;某某在新X方培訓過,可以幫忙做飯;某某家里都是獸醫(yī),還能客串個獸醫(yī)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