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琿聞言,眼前一亮,說道:“子鈺是要借許德清之力?”
他原本以為眼前少年講述此事,是想向他求助,他其實也沒有什么辦法,他父親雖為內(nèi)閣次輔,但未必愿意貿(mào)然彈劾賈府,為政敵所趁。
賈珩道:“還要請教子升,這許廬和寧國是否有舊?”
韓琿沉吟了下,道:“許德清,此人怎么會和賈家二府混在一起?嗯,子鈺,我不是那個意思?!?/p>
卻說說到最后,也知道眼前之人也是賈家人。
賈珩道:“無妨?!?/p>
韓琿道:“許德清是天子一手提拔起來的,任京兆尹剛滿一年吧,為官耿直,不畏權貴,因此這年許,得罪了不少人?!?/p>
說到最后,輕笑了下,說道:“這位,可是連楊相兩個兒子的面子都不買,我父親曾贊賞過他,持身以正,廉潔剛直,如得此人掌風憲衙司,不出三年,吏治為之一清。”
一旁的于縝聞言,眸光閃了閃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韓琿默然片刻,道:“若是此人,還真不忌憚賈府,有其上疏,天子必定重視。”
同樣的話,要看誰說,如果是天子一手簡拔起來的臣子上疏,一擊必中。
賈珩聞言,面色微頓,目光沉靜,感慨道:“原來如此?!?/p>
如是崇平帝的人,那他借韓琿的拜帖,就不成了。
于縝笑了笑,意有所指說道:“子鈺若是要見他,可讓一升寫一封拜帖,提前打好招呼,否則,子鈺不太好貿(mào)然上門拜訪。”
顯然,這位右僉都御史之子,也看出了賈珩的用意。
賈珩搖了搖頭,說道:“此人既是天子的人,就不好再勞煩子升兄了?!?/p>
韓琿先是愣了下,而后恍然道:“子鈺……所言甚是。”
他父親也是黨人,分屬浙黨,他如果寫什么拜帖,牽線搭橋,這個事情就復雜了……
許廬一定會多想,賈家的旁支和韓次輔的兒子攪合在一起,焉能甘心作刀?
這番思量過來,再看對面的少年,就覺得……細思極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