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賈府?寧國府……”賈珩面色沉凝,心頭現(xiàn)出一抹無奈。
如果沒有猜錯,天子是不會看著他脫離賈族的。
這幾日四王八公掀起的小范圍政爭,已經(jīng)圖窮匕見,賈珍可以舍棄,但爵位不能丟,否則四王八公就會感受到一股危機。
如果站在崇平帝的立場,讓他以寧國旁支的身份承爵位,從此不見容于賈族,以分賈府之勢,同時迅速就可用他。
“希望這只是我的猜測?!辟Z珩眸光幽沉。
從心底來說,他并不想再重新跳進賈府這個坑,承爵一事,有違他的心意。
但世事如棋局局新。
如果他的設(shè)想是假的也好,無非是一廂情愿,也沒人好說的,但如果天子真有此意,他就要做好對抗榮國府的謀算。
這就是見天子的弊端,因為帝王往往會讓臣子做一些符合他利益,但可能不是太符合臣子心意的事情。
哪怕他欣賞這個臣子!
因為,在天下這盤棋局中,臣子就是棋子,根據(jù)能力大小、作用不同,無非是車馬炮,士相卒的區(qū)別。
他在這盤棋局上,再怎么折騰,最終也無非是從卒子到車的區(qū)別。
縱然是車,下棋之人,需要去考慮車的感受嗎?
試問一下,如果為了贏棋,必要時候,車是不是可以舍棄的?
或許天子的眼中,朕把寧國爵位予你,這是何等皇恩浩蕩之事,不山呼萬歲,肝腦涂地以報?
“明天去問問除籍的事?!辟Z珩覺得如果在圣旨降下之前,當(dāng)作沒有猜出天子心思,如果讓賈府把籍給除了……
東廂房,燈火還亮著,門窗上的雙喜字還無聲述說著前幾日的新婚氛圍。
秦可卿佇立在門前,已站了有一會兒。
“奶奶……夜涼了,仔細別著了涼?!?/p>
這時,丫鬟寶珠從一旁輕步而來,手中拿著一套淺綠色的錦衣大氅,這是從秦可卿娘家?guī)淼呐慵抟挛铩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