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此刻也不是怨天尤人之時(shí),開始思忖著其中的影響。
如他被賈族中人請為族長,顯然是不能再辭就的,否則好好的一出“將相和”,結(jié)果因?yàn)樘A相如的“心胸狹隘”,沒有出現(xiàn),這豈不是讓人大跌眼鏡?
“所以,這次不能辭了,以小宗主祭,以香火供奉祖先,這是榮耀、恩典,如是我再推辭,就顯得虛偽了?!?/p>
說白了,這是這個(gè)時(shí)代的宗法、禮制決定的。
不要爵位可以,但讓你主持祭祀祖先,而且還是榮國旁支求請,再推辭,就過了。
“那么需要考慮入主寧國之后的處境,如我為族長,寧國問題……”賈珩心思電轉(zhuǎn)之間,就有了一些計(jì)較。
他向來謀而后動,既然知道此事不能避免,就只有積極應(yīng)對。
這邊廂,見賈珩陷入思忖,晉陽長公主也不打擾,只是靜靜等待,見其回轉(zhuǎn)神思,就叮囑說道:“小賈先生,這是皇兄的恩典,群臣的期望,以及賈家的悔過,不可再推辭了。”
顯然,害怕賈珩再次推辭,整個(gè)“大宗小宗香火之爭”來,如是引起關(guān)于崇平帝的帝位法統(tǒng)問題來,那真就是不知死活了。
賈珩目光感激地看向晉陽長公主,道:“多謝殿下提醒。”
晉陽長公主輕笑說道:“好了,此事先不論了,你那三國書稿第一部已經(jīng)刊版印刷,成書明日就可鋪設(shè)于翰墨齋在神京的店鋪中,假以時(shí)日,諸省都可見小賈先生的書籍了,那時(shí)才是真正的天下何人不識君?!?/p>
賈珩道:“還要多賴殿下之力?!?/p>
說來,如果當(dāng)初他選擇宋源所言的國子監(jiān)的坊刻,雖可得十成之利,但卻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渠道之利。
現(xiàn)在雖與晉陽長公主五五分成,但卻可以將《三國演義》書稿行銷于大漢諸省,整體而言,還是他賺了。
此刻再看晉陽長公主,也不由感慨,這位美婦心善人美,只是可惜了,婚姻多舛,年紀(jì)輕輕之時(shí)就孀居于府,拉扯一幼女長大成人。
既存此念,賈珩目光中就有幾分“憐愛”的內(nèi)容,頃刻之間,就被晉陽長公主捕捉而得,美婦柔媚不失溫寧的玉容就是頓了頓,心底生出一股古怪之意。
那少年以那副目光看著她?
論年齡,她都能做他岳母了吧。
唉,只是嬋月……
至于原在下首而坐的小郡主李嬋月,明眸瞪大,芳心生出一股怒火,“狐貍尾巴果然露出來了!”
她就知道,她母親芳姿絕代,冰清玉潔,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動心的。
賈珩很快收回目光中的“內(nèi)容”,端起一旁的香茗,抿了一口。
看著喝茶來掩飾心虛的賈珩,晉陽長公主芳心也覺得大為有趣,只是柔美玉容嫣然笑意不減,說道:“小賈先生,本宮對那三國中,王允以美人計(jì)計(jì)除董卓很是好奇,不知先生當(dāng)初處于何等心境,書就這段兒故事?還有呂布與貂蟬,最終結(jié)局如何?”
賈珩連忙放下茶盞,道:“史書上自無這等故事,不過是珩的構(gòu)思?!?/p>
晉陽長公主道:“哦,那先生后文之中,呂布與貂蟬后來如何?”
賈珩道:“呂布于徐州白門樓隕命,至于貂蟬,我后文沒有怎么寫,亂世之中,女子命運(yùn)凄慘,想來也沒有可記之事了。”
晉陽長公主聞言,也是一時(shí)默然。
“詩經(jīng)云,靡不有初,鮮克有終,縱然呂布未殞命,想來以其漁色性情……”賈珩言及此處,見晉陽長公主玉容幽幽,心頭微動,遂不再言。
“靡不有初,鮮克有終,先生所言甚是?!睍x陽長公主也不知想起了什么,幽幽嘆了一口氣,明眸悵然若失地看向賈珩,或許也不是看向賈珩,而是失神在回憶著往事。
見著玉容如花霰艷麗的婦人,神情悵惘,賈珩默然片刻,也是心有所感,輕聲說道:“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秋風(fēng)悲畫扇?!?/p>
晉陽長公主聞言,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,芳心震顫著,檀口微微而張,柔聲說道:“小賈先生這詞……可是新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