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漢設(shè)爵公侯伯子男,將軍、輕車都尉、云騎尉、飛騎尉、各三等。
韓癀笑了笑,說道:“楊閣老,這爵賞似乎有些輕了吧,賈珩先前為圣上加恩,賜以正四品指揮僉事銜,這二等輕車都尉,恰是正四品,若是傳揚(yáng)出去,恐有薄待功臣之嫌?!?/p>
賈珩此子已現(xiàn)鯤鵬騰飛之相,況他的兒子韓琿與之為友,他在此刻賣一個(gè)人情,正是惠而不費(fèi)。
況天子之心意,恐怕也有加恩重賞之意。
楊國昌皺眉說道:“韓閣老,爵位不可與職俸等同,輕車都尉這是朝廷詔旨冊封,更可傳于子孫。”
這潛臺詞就是前面的加銜領(lǐng)俸走的是中旨,哪有這詔旨頒發(fā),堂堂正正,這是可傳之子孫的爵祿。
崇平帝沉吟片刻,說道:“兩位閣老所言都不無道理,李卿,你為兵部大司馬,細(xì)察軍機(jī)表理,以為此功賞以何爵為宜?”
“圣上,古人言,賞而不誠不勸也,刑而不誠不戒也,微臣以為可賜賈珩三等將軍之爵,褒揚(yáng)其忠貞驍勇之質(zhì),激勵(lì)將校建功立業(yè)之心?!崩瞽戦_口說道。
在他看來,三等將軍之銜是最為合適,略高一些,但又不至高太多,收激勵(lì)軍卒之效,而無淫賞之嫌。
李瓚此言一出,不僅正中崇平帝下懷,也讓周圍一眾閣臣面現(xiàn)思索。
如楊國昌面色默然,看了一眼李瓚,他方才之所以反對,只因“怒不過奪,喜不過予”,天子對這少年太過喜愛了。
崇平帝聞言也是面露欣然,看著李瓚的眼神有著幾分莫名之意,道:“李卿所言,誠為金石之言,我大漢就需這樣的少年俊彥,若武勛之后皆如賈珩,何愁北疆不靖,東虜不平!”
賈珩在一旁聽得,心頭有些說不出什么滋味,只能低眉順眼,作受寵若驚狀。
他覺得崇平帝一定是故意的,當(dāng)著他的面議功,本身就是一種籠絡(luò)人心的權(quán)術(shù)手段。
順便再看看他的反應(yīng),說幾句“獲獎(jiǎng)感言”,當(dāng)著一眾閣臣的面,以后敢不竭盡心力?
這時(shí)候,工部尚書趙翼笑道:“微臣以為,可仍封三等云麾將軍,若是傳揚(yáng)出去,倒也是一段千古佳話?!?/p>
先前辭爵不就,說什么功名自取,現(xiàn)在好了,有功勞再封你同爵,這一來一回,就十分漂亮了。
崇平帝微微一笑道:“甚佳?!?/p>
議完爵賞,崇平帝又是將威嚴(yán)目光投向賈珩,說道:“賈卿,可聽到諸了,只是朕還有一事,等稍事休整,京畿三輔之地的賊寇當(dāng)緝捕一空?!?/p>
賈珩面色潮紅,感激說道:“圣上皇恩浩蕩,珩銘感五內(nèi),敢不效犬馬之勞以報(bào)圣上。”
犬馬之勞……
崇平帝在心底琢磨著四字,擺了擺手,笑了笑說道:“回去等圣旨罷,朕與幾位閣老還有要事再議,就不留你用晚膳了?!?/p>
最后一句就透著親切,如視子侄,讓幾位閣臣心頭一驚,評估著這賈珩在天子心中的分量。
賈珩深施一禮,躬身告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