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權(quán)心頭震驚難言。
好家伙,真是匪夷所思,這位賈子鈺簡直讓他嘆為觀止。
世上怎么有這樣的人?
不謀國戚之貴……
看著戴權(quán)變幻不定的面容,賈珩面色沉靜,心底輕輕一嘆。
他當然不會謀國戚之貴。
元春若加封為賢德妃,賈府可以說是烈火烹油,鮮花著錦,但和他……有關(guān)系?
那時,不用想,西府一些面目可憎的男男女女,還不把尾巴翹到天上去,愈發(fā)跋扈難制。
況若他來日領(lǐng)兵,一旦建功立業(yè),再是外戚之身,先利后弊,等大勢已成,彼時,以崇平帝的性情,是器重多一些,還是猜疑多一些?
合著好處沒落著,風(fēng)險全讓他承擔了?
簡直豈有此理。
賈珩眸光深深,心頭思量,“而且,連元春自己都說不得見人的去處,哭的淚人兒一樣,想來心中也是不樂意的,既是這樣,嗯,君子成人之美,那就別加封賢德妃了,用青春美貌為賈家的這些只知尊享,而無膽略的男兒去換富貴,實在不值,在宮中好好學(xué)幾年禮儀后放出來,那時,我自給她尋一門好親?!?/p>
他說不得也要做一回壞事兒的“惡人”,盡量想辦法,把這個事兒攪黃了。
戴權(quán)目光復(fù)雜地看著賈珩,這位心性乖戾的閹人,甚至都生出一股敬佩,說道:“子鈺志存高遠,雜家佩服?!?/p>
賈珩道:“多謝公公,還請公公多費心才是?!?/p>
敲定了元春之事,賈珩也出了宮門,正要騎馬而走,卻迎面見一個身形魁梧,面容粗獷的大將,身后領(lǐng)著一隊甲胄鮮明的甲兵。
“馮世伯,您怎么會在這里?”賈珩看著身披甲胄,端坐馬上的馮唐,面色驚訝說著,翻身下馬,拱手見禮。
不是旁人,正是神武將軍馮唐。
馮唐笑道:“是你小子,今日恰好是老夫宿衛(wèi)宮禁,怎么,這是才去面圣回來?”
他這幾日也聽說了眼前少年的事跡,尤其剛剛在家中吃完飯,又聽自家兒子說,賈珩剿匪功成,直搗匪巢,大獲全勝,得了好大的彩頭兒。
“世伯,剛剛見了圣上以及幾位閣老?!辟Z珩微笑說著。
馮唐笑道:“好,翠華山剿匪一戰(zhàn),老夫聽說了,小小年紀,了不得,有你寧國先祖代化公的風(fēng)采?!?/p>
“不敢當世伯夸贊?!辟Z珩笑了笑說道。
馮唐點了點頭,說道:“等過兩天,你得空了到我府上,我們爺倆兒在好好嘮嘮,這會子老夫還要宿衛(wèi)宮禁,不能怠慢了?!?/p>
賈珩拱了拱手,笑道:“那世伯您忙?!?/p>
目送馮唐轉(zhuǎn)帶著一隊禁軍離去,賈珩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氣,翻身上馬,向著賈府而去。
只是剛到寧榮街,正要往東府驅(qū)騎而去,忽地抬眸就見一群西府的小廝,在寧榮街盡頭兒打著燈籠,遠遠見到賈珩打馬而來,一眾小廝喧鬧著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