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擔架?”
“床板也行,抬著兄長,帶著京營那位兄弟,咱們?nèi)艄镍Q冤!”賈珩面色冷峻,沉聲說道。
沒有尸體,血跡,就奈何不得那些人?
自由心證,打你……還需要理由嗎?
蔡權(quán)大聲應(yīng)道:“好,我這就準備床板,現(xiàn)在就去京兆衙門!”
“去什么京兆衙門,去應(yīng)天門!”賈珩目光陰沉,冷聲說著,“來人,去寧榮街柳條兒胡同我那老宅,喚著范先生,一同去敲登聞鼓!”
蔡權(quán)聞言瞳孔劇縮,聲音發(fā)顫,只覺呼吸凝滯,說道:“珩兄弟,那是宮城門……”
就連曲朗也是目光咄咄,心頭掀起驚濤駭浪。
這是要……捅破天了?。?/p>
可轉(zhuǎn)念一想,或許以這位少年權(quán)貴的圣眷和名望,擊登聞鼓,還真就是士林震動,群情洶洶,對東城那些江湖幫派,人神共誅!
賈珩深深吸了一口氣,目光冷爍。
既然有些人不守政治規(guī)矩,那就把桌子掀了,大家都別玩了!
先有國家應(yīng)考舉子被毆殘,再有五城兵馬司公差被毆打,他們要干什么!
殺官造反嗎?
他有理由懷疑某一天,這幫人會打進大明宮弒君!
“兄長現(xiàn)在有沒有覺得頭有些暈?”賈珩面色冷沉,看向董遷,問道。
董遷愣了下,心頭恍然,皺了皺眉,扶著頭道:“頭是有點兒暈,胸口也有些疼,喘不過氣來……”
正好這時,恰有兩個小廝將木板抬將過來,賈珩說道:“那就躺著?!?/p>
曲朗拱手說道:“賈大人,那卑職先讓人去查一番。”
賈珩上前拍了拍曲朗的肩頭,沉聲道:“若天子問起,曲百戶當有應(yīng)對才是?!?/p>
曲朗聞言,心頭就是劇震,只覺一股氣血往臉頰涌動,不知覺聲音都顫抖幾分,拱手道:“多謝大人栽……”
“快去吧,曲百戶,留給你的調(diào)查時間,最多一個時辰?!辟Z珩目光溫和,截斷了曲朗的話頭兒。
人多眼雜,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口了。
曲朗也不多說,深深看了一眼賈珩,抱了抱拳,招呼幾個錦衣衛(wèi),轉(zhuǎn)身就走,出了正廳以后,幾乎是發(fā)足狂奔,他要即刻發(fā)動手下的暗探、眼線,盡快調(diào)查出此事。
只要在奏對之時,賈大人說一聲,“錦衣衛(wèi)百戶曲朗,知詳情甚深,圣上可垂問之……”
等曲朗回去,賈珩也不耽擱,著人封了程儀給兩位賬房先生,暫且打發(fā)他們回去,而后就帶著蔡權(quán),抬著拆下的床板,抬著鼻青臉腫的董遷,就徑直往應(yīng)天門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