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皇后:“……”
崇平帝轉而又想了想,沉聲道:“他既是好武事,等明年開府,先讓他到五城兵馬司歷練歷練,京營那邊兒,年后會有較大調整,以他的能為,去了……也是添亂。”
等王子騰查邊歸來,他就要提前布置,集中精力在年后調整京營諸軍,那時,勢必斗爭激烈。
至于五城兵馬司,賈子鈺一直對編練新軍念念不忘,他派一位藩王提前過去,也可示重視之意。
宋皇后似是體察到崇平帝冷硬臉色下的舐犢之情,芳心中涌過一抹暖流,笑道:“那臣妾等會兒就告訴然兒,煒兒昨兒個還說,然兒在宮城門碰到賈子鈺,敬重的跟什么似的,對了,嬋月那孩子,想吃臣妾做的桃花酥,還跟著人家討要呢?!?/p>
崇平帝點了點頭,面上也有幾分笑紋,說道:“等年后他到五城兵馬司后,可向賈珩多多請益。”
宋皇后聞言,晶瑩如雪的玉容上微頓了下,心頭就有些驚訝。
其實,昨天她聽到自己辛苦做的那盒桃花酥被賜給那位伐登聞鼓的少年,還有些不悅,但思來,也覺得這是陛下籠絡臣子之意。
陛下,已經(jīng)有十余年不曾這般施展籠絡人心的手段了,也就在潛邸時才……
“這賈珩,需得讓然兒多多親近才是。”宋皇后眸光斂藏下起伏不定的心思,拿起湯匙,舀了一勺米粥,放至瑩潤、飽滿如桃花的艷艷唇瓣上,櫻桃檀口,隱見齊如編貝的櫻顆貝齒,以及丁香小舌。
這位孕育過兩個孩子的麗人,芳齡其實也才三十五六,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紀。
而歲月也對其溫柔以待,不曾在身上留下時光痕跡,身材豐腴曼妙,秀頸肌膚雪白一如梨蕊,光潔白嫩的臉蛋兒上,鬢角不見皺紋,一股端麗、婉美的成熟婦人韻味,無聲流溢于一顰一笑中。
而在這時,只聽殿外傳來內監(jiān)的聲音,道:“陛下,云麾將軍賈珩遞牌子求見。”
崇平帝聞言,面上就是一怔,輕笑了下道:“賈珩,大早上的,他進宮覲見做什么?讓他到大明宮相候,朕等會兒就過去?!?/p>
宋皇后見著崇平帝的臉色,攪著湯匙的玉手也是一頓,抬眸笑道:“陛下,不妨先將這碗粥喝完。”
崇平帝應了應,說道:“不用湯匙了?!?/p>
說著,拿起碗沿著碗邊緣,將溫度適宜的米粥飲盡。
宋皇后見著這一幕,柔聲說道:“陛下慢點兒,總要咀嚼幾下,仔細別傷了脾胃?!?/p>
崇平帝接過內監(jiān)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,漱口而罷,迎著宋皇后的溫柔如水的目光,語氣和煦道:“梓童勿憂,朕這些年都是這般過來的,無妨?!?/p>
宋皇后笑了笑,起身,從一旁宮女手中取過冠帽,遞給崇平帝。
崇平帝也不多說其他,在一群內監(jiān)的簇擁下,移駕大明宮。
待崇平帝遠去,宋皇后那張妍麗、華美的臉蛋兒上漸漸浮現(xiàn)一抹惆悵。
這就是她的丈夫,自繼位以來,于國事宵衣旰食,似要證明給誰看一樣,然而在家事上,卻……只是縱如此,誰讓她是母儀天下的六宮之主呢?
她不可能像妹妹一樣,永遠優(yōu)雅美麗,萬事不縈于懷,平日以樂舞相伴,種花養(yǎng)草,平時閑暇里還可逗弄著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