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蔡權(quán)去而復(fù)返,帶著一個身形魁梧,年歲三十左右的青年。
“大人,裘良今天給發(fā)瘋了一些,在屋里大哭大叫,卑職看得滲的慌。”那青年臉上陪著笑說道。
賈珩皺眉道:“你沒應(yīng)他吧?”
“卑職聽著大人的吩咐,一個字都不應(yīng)他,只是……大人,我看這別是把人關(guān)瘋了吧?!鼻嗄赀t疑說道。
“瘋不了,等下就要提訊此人,你去將人帶出來罷?!辟Z珩淡淡說道。
“是,遵命?!蹦乔嗄晷⌒>褪菓?yīng)著一聲,卻帶裘良去了。
賈珩看向范儀,說道:“范先生,等下做好記錄?!?/p>
范儀臉上還帶著昨夜宿醉后的倦色,點了點頭,起身,拱手道:“是大人?!?/p>
不多時,三城指揮在官廳外求見。
賈珩沉聲道:“讓他們進來?!?/p>
而后,三城指揮魚貫而入官廳,齊齊見禮。
賈珩道:“諸位,昨天本官去京兆衙門遞送人犯,故而不在官廳聽得幾位匯報三城事務(wù),今日既然三位來了,等下可一并奏稟也不遲?!?/p>
西城指揮穆忠,笑道:“大人現(xiàn)在受天子欽命,查辦要案,皇命在身,干系重大,卑職本來該是親至府衙相候才是,只是昨天西城正值收西市之稅,諸事繁雜,故而耽擱,還請大人海涵。”
賈珩淡淡道:“好說,好說?!?/p>
而后指著一旁的椅子說道:“穆指揮可先暫坐?!?/p>
穆忠見此心頭大定,暗道,這讓落座,說明就不是不通情理之人,等之后白花花的銀子送上,他就不信這少年權(quán)貴還有火氣。
穆忠拱手道了一聲謝,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而吳斌見著穆忠“過關(guān)”,也是上前,說道:“大人,南城最近來了許多逃難的難民,下官陪著兵丁彈壓、安置,一直忙到未時,連午飯都沒吃上一口,接到大人命令,不敢耽擱,就快馬加鞭,往著這邊趕,不想竟是碰到了大人?!?/p>
賈珩看著年歲三十許,臉型瘦長的吳斌,淡淡道:“吳指揮用心公事,廢寢忘食,本官敬佩,吳指揮先坐?!?/p>
吳斌聞言,拱手道:“多謝大人體諒下情。”
“吳指揮今天早上應(yīng)該吃早飯了吧?”賈珩忽而問道。
剛剛坐下的吳斌,聞言,面色怔了下,訕訕笑道:“卑職起得早,用過了,勞大人關(guān)心?!?/p>
賈珩沖其點了點頭,而后看向北城指揮嚴彪,道:“嚴指揮呢?嚴指揮沒有什么話說的?”
嚴彪頜下蓄著短須,皮膚略有些黝黑,沉聲道:“大人,北城那邊兒,安平坊的一家,卑職率手下救火,一時脫不開身,望大人見諒?!?/p>
“嚴指揮,先坐吧。”賈珩神色淡淡說著。
而后也不再關(guān)注三城指揮。
“大人,裘良帶到!”
就在這時,官廳外的廊檐下傳來張姓百戶的沉喝,說話間,就押著一個內(nèi)著單衣,臉色蒼白的中年武官出現(xiàn)在眾人眼前。
裘良臉色蒼白,抬頭看著條案之后的那少年,目中現(xiàn)出憤恨以及一絲恐懼。
方才他從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窖里出來,竟一時間分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