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沒有家眷嗎?”賈珩皺了皺眉,目光幽深幾分,食指敲了敲桌子,隱隱覺得這人恐怕不尋常。
“有的,但他家小不在神京,而是在金陵?!绷硗庖粋€膚色略黑的千戶,開口說道:“要不要飛鴿傳信,讓金陵的兄弟盯著?”
賈珩凝了凝眉,沉聲道:“先盯著吧,他手握一股密探力量,應(yīng)是三河幫的智囊,這人不好對付,你們府里有沒有身手好的老錦衣,監(jiān)視著他。”
如果不是擔心三河幫中人裹挾漕工作亂,他早就可發(fā)動了,如是將這樣一位當家走脫,只怕會釀成禍亂。
曲朗凝了凝眉,說道:“大人,要不,我親自帶人盯著他?”
“嗯,先跟著,最好……找機會做掉他!這人,我總覺得是個大麻煩。”賈珩沉吟說道。
曲朗目光閃了閃,點了點頭,道:“大人放心,我親自盯著他?!?/p>
賈珩吩咐完,又是翻閱起簿冊,淡淡道:“最好做到副舵主以上的幫眾都有布控,如果做不到,也不要太強求,一切盡量要穩(wěn),不要驚著他們,等晚上我再悄悄過來,咱們再匯總一次。”
“是,大人?!币槐婂\衣聞言,拱手說道。
“諸君,這次過后,我必向圣上請功,以錦衣府為頭功,能否洗刷縱東城肆虐的恥辱,全靠諸君努力了。”賈珩目光逡巡過一眾錦衣千戶。
他不是沒有想過,這些人會不會走漏風聲。
但一來不會有這么蠢的人,因為這次不成,朝廷只會更憤怒。
二來,錦衣府根本不知他什么時候動手,沒逼到眼皮子底下,三河幫的那撥人又沒腦抽,還沒被逼到死胡同里,就狗急跳墻?
我還沒落座呢,合著你就把桌子掀了?
抱歉,一桌子的湯湯水水不說澆不到我身上一點兒,還可能引起更大的鎮(zhèn)壓,直接調(diào)官軍接管東城,而領(lǐng)兵者說不得還是他賈珩!
三河幫若都是這樣的蠢貨,反而容易多了。
眾人齊聲說道:“多謝大人?!?/p>
賈珩又是提點了幾句,而后看向一旁的曲朗,說道:“曲副千戶,你隨本官出來一下?!?/p>
曲朗點了點頭,出了司務(wù)廳,來到廊檐下。
賈珩道:“這個潘堅,你盯著他時仔細一些,沒有十足把握,不要動手,另外,他手下掌控的三河幫中的那支暗探力量,也需得挖出?!?/p>
曲朗點了點頭,說道:“大人,去了南鎮(zhèn)撫司的老趙,擅長此事,要不,等下我讓人知會他,讓他帶人盯著些?”
“趙毅?”賈珩凝了凝眉,點了點頭,說道:“你去尋他幫忙也行,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?!?/p>
“先前,北鎮(zhèn)撫司沒缺兒,就調(diào)老趙去了南鎮(zhèn)撫司鄭僉事那邊兒聽差。”曲朗想了想,解釋說道。
賈珩聞言,沉吟道:“不過經(jīng)此一事,想來北鎮(zhèn)撫司也能出幾個缺兒來?!?/p>
不說其他,如果有人升任都指揮使,下面蘿卜坑就騰出來了。
曲朗聞言,心頭一動,拱手道:“那卑職告退?!?/p>
賈珩目送曲朗離去,面色晦暗不定,思忖道,“不管如何,那位仇都尉,得狙擊了才是。但曲朗的級別不夠,想卡位都沒法卡,還有錦衣府這個機構(gòu),全力運轉(zhuǎn),幾乎一夜,就將三河幫幾位當家的情報摸了個七七八八,這樣的情報能力,雖然是局限在神京這樣苦心經(jīng)營多年的一域之地,可也實在恐怖,這里面沒自己的人,是不行的?!?/p>
讓他從頭到尾去組建一個情報機構(gòu),哪怕把剛剛抄沒幾十萬兩銀子投進去,沒個五年時間,也絕對弄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