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國昌擺了擺手,說道:“去罷,只要用心做事,些微的風言風語,不足為憑,圣上明察秋毫,不會不用?!?/p>
這就是在勉勵屬下了。
梁元聞言,胖臉上現(xiàn)出激動之色,說道:“多謝恩相?!?/p>
楊國昌又是勉勵了幾句,而后吩咐著梁元回去。
楊國昌暗暗搖了搖頭。
“父親……”
“這梁元僥幸科甲及第,因治事之才累功至戶部侍郎,比之齊言瑄器量不足啊?!睏顕馈?/p>
楊思弘目光閃了閃,知道是在說戶部左侍郎齊昆,其人字言瑄,算是他齊黨一臂。
不提楊國昌與其子談?wù)撝郑瑓s說清虛觀中,賈珩以及賈母等用罷午飯,聽著戲曲,準備下得閣樓,出去走走。
比起這時代的人,他卻是聽不慣戲曲,只是剛要起身,就見一個婆子從樓梯上來,行到鳳姐身旁,附耳低語幾句。
鳳姐容色微變,就是起身,喚了一聲平兒,離座起身,行至賈珩近前,就是使了個眼色。
賈珩凝了凝眉,倒也沒說什么,隨著出了閣樓。
湘云在另外一桌看著戲,見著,就扯了扯探春和黛玉的袖子,努了努嘴,笑道:“林姐姐,三姐姐,我們?nèi)タ纯础!?/p>
探春看著戲,一多半心神也是落在賈珩身上,眨了眨明眸,和一旁的黛玉對視一眼,也是離座起身。
因眾人都在聽戲,途中多有離席去小解者,倒也不怎么奇怪。
賈珩這邊廂,隨著鳳姐、平兒出了閣樓,行至廊檐,就是一愣。
卻見那頜下留著山羊胡的張道士,牽著一個小道士,臉色有些不虞,見著賈珩和鳳姐,輕聲道:“珩大爺,璉二奶奶,小道請了?!?/p>
賈珩凝了凝眉,道:“老神仙這是?”
張道士笑道:“方才這小孩子沖撞了女眷,已是罪過,珩大爺還給了二兩銀子,委實過意不去。”
賈珩眉頭舒展,說道:“我當是什么?給他二兩,讓他買幾個果子吃,方才出來時,卻忘了和你說了?!?/p>
張道士笑道:“珩大爺,這如何使得?”
賈珩笑道:“如何使不得?山門之中,添了香油錢也是添,恤幼賞他也沒什么,怎么,張道長還打算要了回來給我嗎?”
再要回去,就沒有個體統(tǒng)了。
“不敢,不敢,只是拉著他過來向大爺磕頭道謝?!?/p>
張道士連忙說著,就是拉著那小道士給賈珩叩首。
“好了,不值當什么大事。”賈珩上前攙扶了一把,道:“去帶著他出去玩兒罷?!?/p>
張道士就是應(yīng)了。
鳳姐靜靜看著這一幕,直到賈珩將張道士勸走,才款步上前,輕聲道:“珩兄弟,隨便給他兩個錢就是了,一出手二兩,府里的姑娘月例也只才二兩呢?!?/p>
賈珩道:“小孩子嘛,吃了你剛才一個耳光,不定扇出個好歹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