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,等此事過后,他為錦衣府堂官,這樣的機會多的是,姑且忍耐一下罷。
就在賈珩在錦衣府商議著如何處置三河幫遺留營生、田莊、鋪子、宅邸之時。
齊王府內(nèi)也在同樣商議著處置著自家的營生、田莊、鋪子,以填補虧空。
書房之中
半晌午的陽光透過雕花玻璃軒窗,落在布置雅致的書房中。
齊王將一身肥肉癱坐在一張?zhí)珟熞紊?,這位肥頭大耳的齊郡王,此刻一張白胖的臉龐,面色憔悴、膚色暗淡,蠶豆的短眉下,雙眼中密布血絲,因為半個月都沒有睡好,嘴唇也起了火泡。
“王爺,您要保重身體啊?!币慌缘耐蹂蚴?,端著一個玉碗,用湯匙散著熱氣,一張溫婉、柔美的晶瑩玉容上現(xiàn)出憂切之色,出言勸道。
齊王嘆了一口氣,目光失神,道:“孤已經(jīng)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……整整五百萬兩銀子啊,孤搜刮了所有商鋪的現(xiàn)銀,折賣了不少田莊,才堪堪湊出來三百萬兩,后面的實在湊不出來了?!?/p>
不遠(yuǎn)處金絲楠木椅上坐著的王府長史竇榮,蒼老面容上布滿了愁悶之色,道:“王爺,這個銀子,只怕不好少啊?!?/p>
“孤如何不知!父皇這次龍顏震怒,上個月孤去見了皇爺爺,當(dāng)著皇爺爺?shù)拿妫竿踹€是將孤劈頭蓋臉訓(xùn)斥一通!”齊王憤憤說著,一張胖乎乎的臉盤兒橫肉直跳,面色鐵青,怒道:“說來說去,都怪這賈珩小兒!孤一定要殺了他!殺了他!”
咆哮著,伸手將書桌上的東西倏然一掃而空,雙眸血紅,怒吼道:“十年經(jīng)營,毀于一旦!”
王妃向氏,一張俏臉就有些蒼白,見著齊王如此憤怒,輕輕嘆了一口氣,吩咐著婢女、下人清掃著遍地狼藉。
分明對儼然成為“桌面清理大師”的齊王,見怪不怪。
竇榮起身,躬身一揖:“王爺還請息怒!”
不遠(yuǎn)處坐下的許紹真、慧通和尚也是起身,出言勸說著。
齊王道:“息怒,息怒,可孤現(xiàn)在怎么辦?再不夠就要當(dāng)褲子了!典賣金銀首飾、家具陳設(shè),此舉有辱皇家體面,必將觸怒父皇,斷不可?。 ?/p>
幾人聞言,都是愁云慘淡。
齊王妃向氏顰了顰秀眉,粉唇翕動,說道:“王爺,不若臣妾回趟娘家,這些年托王爺?shù)母?,家里也整治了不少營生,若是折賣一些……”
齊王眉頭緊皺,打斷道:“你家里能出多少銀子?就算變賣家資,也不過十來萬兩,杯水車薪!”
他這些年從三河幫得到的利銀分紅,都投入了培植羽翼、拉攏手下當(dāng)中,一時間不讓變賣家私,還真的拿不出五百萬兩。
許紹真面色遲疑了下,說道:“王爺,許某這里有一計,不知當(dāng)說不當(dāng)說?!?/p>
齊王正在煩悶中,也沒有這般多客氣,道:“說?!?/p>
許紹真默然了下,說道:“王爺,自蘭臺寺大夫林如海至揚州巡鹽以來,對私鹽打擊甚厲,揚州鹽商人心惶惶,無所適從,彼等想要尋人庇佑,最近有不少在神京滯留,王爺是不是見見他們?”
“鹽商?這幫人可是富的流油,許先生,他們怎么求托到你門下?”齊王臉上的怒色漸漸消散,目光期冀,問道。
竇榮也是道:“鹽鐵之利,古今皆知?!?/p>
見齊王以及竇榮反應(yīng),許紹真心頭也有幾分得意,笑了笑道:“王爺,小的在幾年未入王府前,走南闖北,三教九流無所不交,與揚州鹽商的黃家家主,就有過數(shù)面之緣,這位黃家家主最是樂善好施不過。”
許紹真曾為算命先生,游歷過大江南北,其人能說會道,自是交游廣闊。
齊王眼前一亮,道:“許先生,這些鹽商能解決這幾百萬兩的缺口?”
許紹真笑了笑,道:“彼等家貲豪富,二百萬兩,不過九牛一毛,只是王爺,重金于人,必有所求,王爺要見不見他們?”
齊王聞言,心頭大喜,迫不及待問道:“他們?nèi)嗽谀膬??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