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,只能說剛才無意間營造而出的曖昧氛圍,讓這位麗人慌中出錯(cuò)。
“嗯。”晉陽長公主此刻被一旁少年扶著,雖是落落大方的性情,但方才因?yàn)椤搽y免有幾分羞澀,輕聲應(yīng)著,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少年的側(cè)臉,借著熹微的光線,見其眉頭緊皺,面龐峻刻、削立,不見絲毫異色,原本有些慌亂的心思就涌起安定,說道:“火折子在窗下的柜子上?!?/p>
賈珩應(yīng)了一聲。
說著,就待扶著宮裳麗人的削肩,打算在一旁椅子上坐下。
而這時(shí),卻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自樓梯處響起,繼而燈籠的彤彤燭火,逐漸近前,憐雪從屏風(fēng)后走出,“殿下,酒菜已經(jīng)……嗯?”
憐雪抬眸看到二人近擁一起的一幕,玉容倏變,連忙轉(zhuǎn)身過去,低聲道:“你們,我先下去了……”
賈珩、晉陽長公主:“……”
“憐雪姑娘,剛才公主磕碰了下小腿,把燈點(diǎn)亮?!辟Z珩喚住轉(zhuǎn)身欲走的憐雪,聲如金石,一如既往的平靜。
這種從容不迫的聲音,卻比什么解釋都有用,給人磐石不移的堅(jiān)定力量。
而晉陽長公主也出聲喚道:“憐雪,把燈點(diǎn)了,再吩咐人取一些藥酒來,剛才不小心撞到腿了?!?/p>
賈珩一邊扶著晉陽長公主坐下,一邊說道:“讓憐雪等會兒給你查看一下,仔細(xì)別有了淤青?!?/p>
“嗯?!睍x陽長公主應(yīng)著,看著面色清冷依舊的少年,明眸微漾起漣漪,輕笑說道:“這會兒其實(shí)倒不怎么疼了?!?/p>
這時(shí),橘黃色的燈光,也斥在整個(gè)閣樓之中。
“殿下,我看看?!睉z雪將閣樓中燭火依次點(diǎn)了,面帶急切地過來,說話間蹲將過來。
賈珩道:“你先照看著,我去喚人拿藥酒?!?/p>
這邊兒,主仆二人就著燈火,查看著小腿的傷勢。
憐雪撩開晉陽長公主的裙裾下擺,就見纖細(xì)筆直、藕白細(xì)膩的小腿現(xiàn)出,一枚銅錢大小的紅印在膝蓋之下清晰可見。
“殿下,腿這里有些紅印,好在沒腫?!睉z雪定睛打量著,柔聲說道。
“抹些藥酒就好了,年初打獵時(shí)磕著碰著的,也沒見怎么著?!睍x陽長公主輕笑了下,不是太在意說著。
憐雪凝眉道:“賈云麾也真是的,奴婢才離開一陣兒,就讓殿下出了這么大閃失。”
晉陽長公主纖聲道:“不怪他,是本宮方才一時(shí)情切?!?/p>
憐雪嘴角彎起弧度,卻是輕笑了下。
“你這小蹄子,笑什么?”晉陽長公主聽得這輕笑聲,卻是心尖一顫,一時(shí)間有些羞惱,出言清斥。
“沒笑什么,殿下覺得奴婢在笑什么?”憐雪輕笑說道,心頭卻生出一股笑意。
她自從教坊司被救出,跟著這位貴人長大,名為主仆,實(shí)為母女,她是看著公主守著小郡主孀居了許多年,她瞧著都覺得不忍。
晉陽長公主嗔怒道:“誰知道你莫名其妙地笑什么,行了,本宮這會兒不疼了?!?/p>
憐雪斂去臉上笑意,鄭重道:“等下還要抹抹藥酒的?!?/p>
恰在這時(shí),已有幾個(gè)丫鬟上了閣樓,拿來了藥酒,憐雪接過藥酒,在晉陽長公主小腿上涂抹。
“殿下,一會兒是在這兒宴請賈云麾,還是在內(nèi)三廳?”憐雪輕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