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(yuǎn)處,一身飛魚服的曲朗,端坐在椅子上,靜靜等待著。
“曲千戶,方才,你說那些人明日試圖鼓動將校鬧事?”賈珩放下手中的簿冊,抬頭問道。
曲朗道:“幾個隱藏的探事,送來的緊急消息,他們似是要明日鼓噪軍卒嘩變,給大人一個難堪!”
賈珩面色幽幽,沉聲道:“他們還真是好大的膽子。”
“大人,他們許是擔(dān)心大人點(diǎn)兵時借機(jī)發(fā)作?!鼻拭嫔兀笆值溃骸按笕?,不若今晚就搶先一步抓捕。”
賈珩正要出言,忽地書房之外傳來的婆子的聲音,說道:“大爺,外間有個自稱是果勇營的武官兒,來求見大爺,已迎入花廳招待著了?!?/p>
說著,那婆子進(jìn)來,遞上一張拜帖。
賈珩面色微頓,接過婆子遞來的拜帖,垂眸看著上面的名刺,目光古怪了下。
“大人,這是?”
“車錚過來了,不知來意。”賈珩說著,臉色也有幾分古怪,喃喃道:“別是過來報信的吧?你在這等著,我去見見?!?/p>
曲朗聞言,面色同樣有幾分古怪。
賈珩說著,出了書房,前往花廳。
只見都督同知車錚端坐在椅子上,一旁的小幾上,香茗動也未動,面色沉肅。
就在這時,隨著腳步聲響起,只見一個身形頎長、腰懸寶劍的少年長身而入。
“下官見過賈大人。”這位果勇營都督同知即刻起身,拱手抱拳道。
賈珩道:“明日就兵出神京,車同知不在營中督事,怎么有空到本官府上?”
車錚沉聲道:“大人,下官有緊要之事要稟告于大人。”
賈珩詫異道:“哦?”
車錚道:“大人,營中有人明日點(diǎn)兵之時想要借機(jī)生事,阻礙大人進(jìn)剿賊寇。”
賈珩面色凝重,目光咄咄問道:“此事怎么說?”
車錚就是將夏、陸二人籌劃明日以軍卒“嘩變”鬧事的細(xì)情說了,而后面色憤憤,似是義憤填膺,沉聲道:“前都督在時,將校腐化,軍紀(jì)廢弛,吃空額、喝兵血,蔚然成風(fēng),幾不能制,陸、夏二僉事,更是一意逢迎牛都督,下官獨(dú)木難支,屢受同僚排擠,也只能與彼等虛以委蛇,如今不料彼等竟膽大如斯,為一己之私利,置軍機(jī)于不顧,裹挾軍卒作亂,下官累受皇恩,豈能與其同流合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