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陽長公主一襲淡紅色衣裙,身形慵懶地躺在一張?zhí)僖紊?,纖纖玉手中,捧著一冊書,赫然是賈珩的三國話本。
午后柔煦的陽光,照耀在麗人婀娜多姿的嬌軀上,為蔥郁云鬢之上的金翅鳳釵折射的輝芒。
風(fēng)姿綽約的麗人那一張白膩如雪的臉頰,五官精致,秀頸之下,一對兒如滿月的飽滿,裂衣欲出。
憐雪輕笑道:“殿下,賈子鈺已經(jīng)領(lǐng)兵出征了,出征之前,聽說斬了一位都督僉事祭旗,補(bǔ)發(fā)了兩個月餉銀,現(xiàn)在全軍已經(jīng)出城剿寇去了?!?/p>
晉陽長公主聞言,放下話本,起得身來,頓時波濤洶涌,春山黛眉之下,美眸煥彩,丹唇噙起一絲笑意,柔聲道:“他一向如此。”
憐雪輕聲道:“殿下怎么不派人送送他?”
晉陽長公主彎彎眼睫下的鳳眸,明亮、清澈,丹唇輕啟,輕聲道:“他走時,本宮并不送他,等他凱旋之時,本宮親自去迎他就是了。”
憐雪聞言,心頭一動,一剪秋水的明眸看著那雍容、華美的貴婦。
而寧國府,榮國府之中,同樣有一道道目光眺望天際。
天香樓一旁挨著寧府的小院中,尤氏一身素雅刺繡梅花對襟襖裙,此刻坐在床榻上,手中織著衣帛。
“大姐,你這織的什么?”尤二姐著淡紅色衣裙,婷婷裊裊而來,坐在尤氏身旁,因是剛剛涂抹了胭脂,秀美、妍麗的臉蛋兒比花蕊還要艷上三分。
現(xiàn)在的日子,愜意閑適,尤二姐自是頗為喜歡的,如在待字閨中的公侯小姐也沒什么兩樣。
“天冷了,給自己織件圍巾?!庇仁咸鹈髌G動人的玉容,笑了笑,柔聲說道。
這位年歲不足三十的麗人,出身小門小戶,對針黹女紅倒也不陌生,只是被扶正后,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,幾年不曾碰這些,此刻重新?lián)炱鸺妓?,倒也有板有眼?/p>
一針一線中,藕臂一舒一揚(yáng),盡現(xiàn)溫婉嫵媚,滿是良家、人妻的風(fēng)韻。
軒窗之下,暗紅色漆木條桌上,一身淡紅色衣裙、身形玲瓏曼妙的尤三姐,正手執(zhí)毛筆,伏案書寫。
尤三姐忽地,頓了筆,凝眉眺望著窗外,柔媚的目光似穿過重重時空,已隨著旌旗蔽日,刀槍如林的果勇營大軍一同飄向京畿三輔的山河表里。
“可惜不能和他一同去。”尤三姐悵然若失地嘆了一口氣,無心書寫文稿,在一張信箋上寫下“賈珩”兩個字。
卻聽后面尤二姐輕聲道:“大姐怎么不選艷一些的花色,這汗巾是藍(lán)色的,倒有些像是男子系帶的?!?/p>
尤氏聞言,臉上騰地就有些熱,珠圓玉潤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媚、酥軟,道:“早就是黃臉婆了,太艷的花色,成什么樣子?”
“我瞧著姐姐正當(dāng)妙齡,若是給我們尋個姐夫,也不妨事的?!庇热憔従忁D(zhuǎn)過身,調(diào)笑道。
此女原就性情潑辣,最近在寧國府讀了一些書,倒是改易了許多。
尤氏被說得兩頰發(fā)燙,羞惱道:“三妹,你這小蹄子又渾說什么,我曾為族長夫人,代表賈族臉面,哪能那般不知臉面。”
說到最后,語氣就有幾分幽幽。
尤三姐坐在尤氏身旁,笑道:“族長夫人自是要找族長的,族長,不現(xiàn)成有一個?”
尤二姐聞言,眨了眨眼,道:“族長,莫非是珩大爺?”
尤氏面頰羞紅,嗔惱道:“你們兩個,越說越不像樣了?!?/p>
說著,也不理尤三姐,徑直忙著自己的事。
尤三姐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尤氏手中的圍巾,明眸流波,心道,這為誰織的,你能瞞過二姐,還能瞞得過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