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平帝聞言,愣怔了下,道:“王卿這是從西北回來了?宣!”
王子騰查邊去得主要是延綏、固原、寧夏一線,前者原在陜省境內(nèi),而后二者則遠一些。
不多久,王子騰虎步生風,入得偏殿,跪下行禮,道:“微臣,王子騰見過圣上,圣上萬歲萬歲萬歲?!?/p>
“王卿平身?!背缙降勖嫔途?,笑了笑道:“戴權(quán),給王卿搬個繡墩?!?/p>
王子騰謝恩起身,聽著崇平帝的語氣,見龍顏欣悅,心頭也松了一口氣。
君臣寒暄兩句。
王子騰道:“圣上,微臣查三邊防務,點檢關(guān)隘、烽候,現(xiàn)匯總一疏,還請圣上御覽?!?/p>
說著,從袖籠中取出一份奏疏,雙手舉過頭頂。
戴權(quán)這邊兒就是接過奏疏,折身,遞給崇平帝。
崇平帝接過奏疏,翻開,凝眸讀著,眉頭漸漸皺起,冷聲道:“三邊兵制,竟敗壞至斯?”
“圣上,經(jīng)臣明察暗訪,三邊軍將吃空額近四成,臣觀之都覺觸目驚心,難以置信。”王子騰面色凝重,沉聲說著,但眼底卻有一絲得意,他為了弄清這些數(shù)字,頗是費了一番手腳。
那些邊將奸詐、狡猾不下京營之將。
崇平帝掩住奏疏,臉色鐵青,道:“戴權(quán),將賈子鈺的這份兒奏疏拿給王卿看看?!?/p>
“是。”戴權(quán)從御案中取過一封奏疏,轉(zhuǎn)身遞給了王子騰。
王子騰心頭一驚,拿過閱覽,閱讀著其上文字,面色變幻了下,因為其上正是敘說了果勇營吃空額之情。
王子騰面色倏變,只覺后背冷汗?jié)B出,“噗通”跪下,頓首拜道:“圣上,臣為京營節(jié)度使,有失察之責,還請圣上降罪!”
“你方任京營節(jié)度使不足一年,這個賬還算不到你頭上,起來罷!”崇平帝擺了擺手,面色鐵青,看著額頭滲出冷汗的王子騰,心頭多少有些失望。
任京營節(jié)度使不足一年,就做不了事嗎?
以前他或還覺得還的確是這樣。
但賈子鈺剛剛提點京營一日,就清查空額之餉銀,追奪貪占餉銀,就在半個月前,牛繼宗為了還上餉銀虧空,到處典當牛家產(chǎn)業(yè)。
而果勇營除卻被斬首示眾的夏牧等人抄檢家資彌補虧空,包括同知、僉事、參將、游擊都陸陸續(xù)續(xù)補上了,近半餉銀虧空。
再說掣肘重重,無力整軍?
賈子鈺剛剛上得奏疏,已補齊果勇營兵額,所言剿捕了少華山的數(shù)伙賊寇,為求治本之策,募流民青壯為兵,不使其屈身事賊,滋擾地方。
這一石數(shù)鳥,面面俱到。
更不要說,前有清剿三河幫賊寇,一解國庫財用之難,二為內(nèi)帑營生殫精竭慮。
“向使?jié)M朝文武皆如賈子鈺,朕何又落得此等內(nèi)憂外患,左支右絀的窘境!”
還是那句話,賈珩的出現(xiàn),尤其是雷厲風行、大刀闊斧、無事不成的干練作風,給了崇平帝一種高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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