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珩看了一眼尤三姐,道:“他的名頭兒,不想外面都知道了?!?/p>
“可不是嗎?其實,我也不想被他瞧著呢?!庇热阌鴮γ嫔倌昵謇淠抗庾⒁?,似有幾分嬌羞,眉眼低垂,煙視媚行,纖纖素手之中鉸著手帕,俏聲說著。
思忖道,如果算上那賈珍、賈赦、賈璉,賈府這些男兒不僅好色,還是沒什么能為、擔當?shù)?,也就這位大爺是個頂天立地的,可偏偏……
嗯,也不一定,她就不信沒有不偷腥的貓兒。
尤氏凝了凝眉,看向賈珩,柔聲道:“寶玉現(xiàn)在天天在內(nèi)宅廝混,也不是個常事兒,你尋個機會和老太太說,在后院哪有養(yǎng)成有出息的子弟的?”
賈珩抬眸望去,正對著尤氏那一雙柔弱如水的目光,點了點頭道:“等過了這個年,寶玉又長一歲,我就和老太太說說,一直在內(nèi)宅廝混也不像個樣子。”
秦可卿道:“那等會兒怎么著?”
賈珩道:“可卿,我等下就說你身子不舒服,受不得風,先去了天香樓,然后我見機行事,將他打發(fā)了?!?/p>
秦可卿:“……”
一時間,心頭竟有些哭笑不得。
但見賈珩那般鄭重其事模樣,柔聲聲道:“好,你和尤姐姐去迎著,只是旁人別說我輕狂了才好?!?/p>
“這怎么會?”賈珩笑了笑,目送秦可卿在寶珠和瑞珠等丫鬟的陪伴下,原路返回。
一時間,回廊處只剩下了賈珩尤氏、二姐、三姐幾人。
賈珩輕聲道:“這里風大天冷,先到廂房歇會兒罷,再讓丫鬟在角門聽著動靜。”
尤氏輕輕應(yīng)了一聲。
幾人說話間,入得一間廂房,落座下來。
因秦可卿這樣的大婦不在,尤三姐明顯放開了許多,坐在圓桌旁,一只纖纖玉手支起如桃花的香腮,側(cè)過螓首看向賈珩,柔聲說道:“珩大爺,可否和我說說這趟出去打仗的事兒?”
賈珩道:“沒什么可說的,一兩萬人在京畿諸縣,對付一些山賊,都是以多打少,只要不驕不躁,妥善用兵,幾是波瀾無驚?!?/p>
神仙仗這種東西,可遇不可求。
“那這就是善戰(zhàn)者無赫赫之功了?!庇热隳?,笑意明媚,柔聲道。
賈珩看了一眼尤三姐,笑了笑,嘉許道:“你最近長進不少了?!?/p>
尤三姐艷麗玉容上滿是笑意,道:“老話說的好,鳥隨鸞鳳飛騰遠,人伴賢良品格高,天天在你身旁耳濡目染的,怎么也該有一些進益了?!?/p>
賈珩沖其笑了笑,道:“嗯,現(xiàn)在是有了點兒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意思了?!?/p>
尤三姐被這話說的心花怒放,眸光盈盈。
尤二姐在一旁見著兩個人談笑著,柔弱依依的目光中也泛起幾分羨慕之色,她也想和三妹那樣言笑宴宴,可看著那威嚴深重的少年,終究是……不敢。
尤氏同樣靜靜看著兩人敘話,笑了笑,心頭生出一股悵然。
那圍巾織了出來,卻又不知如何送出去了。
這瓜田李下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