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珩面色微頓,心頭思忖著。
楊國昌,他怎么和王子騰攪合在一起?
記得這位內(nèi)閣首輔,對王子騰這等武勛的態(tài)度一直很冷漠。
“是了,北疆防務(wù)漸為武英殿大學(xué)士把持,楚黨勢必要在北面用事,而齊黨在邊事的話語權(quán)會被逐漸削弱,楊國昌為了鞏固首輔之位,肯定要尋找軍頭兒另作支撐,而王子騰許是其物色的人選之一,只是,以這位老狐貍的手腕,會旗幟鮮明的給王子騰慶生兒?這能被滿朝文武噴死……”
見著賈珩沉默不語,王義還以為賈珩被自己震到,瞥了一眼賈珩,正待出言,耳畔卻響起一把聲音。
“送客!”
卻是此時,仆人的聲音響起。
賈珩這邊兒分明已端起茶盅。
不想和這王義多作廢話。
其實,這時代端茶送客漸成官場習(xí)俗。
王義見此,臉色鐵青,只覺一拳轟在空處,冷哼一聲。
薛蟠在一旁瞧著,銅鈴大小的眼睛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隱有幾分明悟。
這是鬧將起來了?
所以,究竟是王家表兄家的體面大,還是他珩表兄的體面大?
一時竟有些辨不清。
就在薛蟠思量之時,卻聽得外間一個小廝,站在廊下道:“珩大爺,宮里皇后娘娘打發(fā)了人來傳口諭了?!?/p>
內(nèi)廳中的眾人都是一怔。
賈珩凝了凝眉,起身,問道:“有沒有說是哪位公公?”
暗道,皇后娘娘打發(fā)人來傳口諭,難道是夏守忠?這位老太監(jiān),可是貪財如命,直接勒索錢財。
那仆人應(yīng)著,轉(zhuǎn)身連忙去了。
過了有一會兒,一個婆子面上喜氣洋洋,進來報信說道:“是西府的大姑娘,帶著兩位女官還有宮里的公公,領(lǐng)著皇后的口諭,說是明個兒,請珩大爺去宮里赴宴呢?!?/p>
因是口諭,傳諭流程倒也沒有多么嚴(yán)格,元春進來之時,因都帶著女官,就呆在馬車之上,簡單敘說口諭內(nèi)容,便于賈府清理閑雜人等。
否則,皇后宮里的女使讓人瞧見,也不大妥當(dāng)。
王義:“???”
薛蟠面頰潮紅,驚聲道:“宮里的皇后娘娘,怎么會請珩大哥赴宴?”
賈珩聞言,面色微怔,暗道,元春,她這時候怎么出宮了?
不過,現(xiàn)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,乜了眼一旁臉色變幻,呆立原地的王義。
冷哼一聲,倒也不理王義,轉(zhuǎn)而看向一臉震驚之色的賈政,輕聲道:“政老爺,元春姐姐出宮傳口諭,也是順道兒回家探親,這應(yīng)是皇后娘娘的恩典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