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封凝聲道:“督帥,這些老軍要一直供養(yǎng),只怕兵部那里不會應允?!?/p>
賈珩點了點頭,道:“不養(yǎng)輔兵,就只能征發(fā)民夫,于地方州縣滋擾民生,至于這些老軍,再等年歲大一些,如擅作工,可承接一些營造堤堰、修筑橋梁、疏通道路等諸般工程,以為生計?!?/p>
這是他為這些裁汰舊軍想好的安置退路。
否則,京營一下子裁汰幾萬人,這些又沒有公檢法司可以安置轉(zhuǎn)業(yè),就容易成為社會不安定因素。
建筑工人,以后從事修橋鋪路之類的工作,承接官府的工程營造,就不用地方官吏主導而濫發(fā)徭役。
當然這里的門道,還是他可以主導。
杜封拱手道:“督帥深謀遠慮,末將佩服?!?/p>
這時,蔡權(quán)道:“大人,最近有幾個都察院的御史,在大營之外窺伺,似要尋茬兒彈劾?!?/p>
說來,還是賈珩的訓練引起了一些風波,不過因為京中文武官吏,都被王子騰整軍吸引了心神,但沒造成什么風波來。
賈珩皺了皺眉,道:“軍事大營不得窺伺,再多作窺伺,先抓起來?!?/p>
就在幾人,外間一個軍兵來報,“五城兵馬司南城指揮沈炎求見督帥。”
不多時,五城兵馬司南城指揮沈炎,步入營房,這位當初投效賈珩的中城副指揮,此刻身著六品武官官服,面容凝重,一入大營,抱拳行禮道:“大人,兵馬衙門外出事了?!?/p>
賈珩面色微頓,道:“出了什么事兒?!?/p>
營房中眾將面面相覷。
剛才他們還說兵部,怎么兵部就出事兒了。
沈炎急聲道:“京營原將校士卒,大約百余人,圍攏在兵部衙門前水泄不通,與兵部衙門的軍兵對峙著,京兆府和我們的人,去了不少?!?/p>
賈珩眉頭緊鎖,沉聲問道:“此事,司衙事先可有防備?”
沈炎苦笑道:“大人,有不少京營中低階將校家就居住神京城中,司衙再是防備,也不能不讓人回家,雖盯著這些將校,但這幾日京里越來越嘈雜,不過未讓這些沖擊兵部衙門?!?/p>
王子騰裁汰了不少將校,這些將校如何甘心,隨著王子騰裁汰的兵卒越來越多,這些人就開始串聯(lián)起來,聚集在兵部衙門前討要說法。
其實,這幾天,已陸陸續(xù)續(xù)發(fā)生了兩三起類似事件。
有往五都督府攔幾位都督僉事的,也有尋十二團營的高級將校的,還有前往兵部討要說法的,只是零零總總,人數(shù)較少,不大成氣候,剛剛聚集就被衙司駐守的軍兵控制,遞交五城兵馬司或者京兆衙門。
現(xiàn)在近百人,就有些可怕了。
賈珩道:“都誰去了?事態(tài)嚴重否?”
沈炎道:“因為我們發(fā)現(xiàn)的及時,調(diào)動了兵丁,謝指揮領(lǐng)著五百人前往相援,另外京兆衙門、五城兵馬司還有兵部的人,正在協(xié)調(diào)平息。”
賈珩一聽謝再義在那兒,心頭松了一口氣,又問道:“兵部那邊兒怎么說?”
“大人,兵部那邊兒過來人說,讓我們將人速速抓捕了,以免影響公務,另要求再多派兵丁把守、警戒?!鄙蜓组_口道。
六部這等中樞機構(gòu),原有警衛(wèi)力量,但不是太強,五城兵馬司則派兵丁著重巡查。
賈珩想了想,說道:“先不要理會,老規(guī)矩,將人安撫好,好酒好肉招待,盡量不要發(fā)生沖突,等會兒本官即刻進宮奏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