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一會兒,外間婆子來報,賈母以及李紈、探春、迎春、湘云、黛玉等人一同過府而來。
秦可卿與尤氏三姝并尤老娘,連忙出迎。
賈母在鴛鴦、琥珀等丫鬟的簇擁下,進入廳中,見到秦可卿,親切喚道:“珩哥兒媳婦兒?!?/p>
說話間,上前道喜。
秦可卿笑道:“老太太,怎么好勞煩你親自登門,孫媳婦兒該去拜訪您才是呢?!?/p>
賈母笑道:“誰來誰去都是一樣的,順便過來走動走動,老身聽說了,你封了誥命,就想著和你好好說道?!?/p>
秦可卿拉著賈母的手,讓這位老封君坐在上首,笑道:“正要和老太太請教的。”
其實寧府里,尤氏也曾為誥命,但被褫奪后,秦可卿反而不好去問尤氏,以免勾起傷心事兒。
賈珩靜靜看著賈母與自家媳婦兒說著誥命夫人進宮面見皇太后、皇后的禮儀,而一旁的黛玉和探春坐將過來。
湘云笑道:“珩哥哥,宮里賜了你蟒服,怎么不見穿呀?”
賈珩轉頭看向湘云,笑道:“這會一沒上朝,二沒坐衙,穿那個作甚?”
湘云笑道:“我長這么大,也沒見著蟒服長什么樣,也不知珩哥哥穿著會怎么樣?”
賈珩笑道:“等穿了,讓云妹妹看看?”
探春、黛玉聞言這話,都輕輕笑了起來。
賈母和秦可卿說了會兒話,轉頭又看向尤老娘,笑問道:“這位是?”
尤老娘連忙上前問請安,笑道:“老太太,您不記得我了”
賈母看了一眼尤氏姐妹,轉而又看向尤老娘,心頭微動,面上笑意竟是淡了幾分,說道:“記得,這是那陣風,把老親家吹過來了。”
尤老娘笑意盈盈,說道:“自是喜風,過來看看女兒,還有珩哥兒……”
尤氏連忙笑著打斷道:“老太太,快過年了,我娘惦念著二姐兒和三姐兒,就過來看看,這不剛才還說呢,瞧著朝廷封誥命夫人,真是不虛此行了呢?!?/p>
賈母點了點頭,看了一眼容色妖冶,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尤氏雙姝,又看了一眼賈珩,倒也猜出幾分緣由。
兩個黃花大閨女,一直在府上,珩哥兒說納吧,也沒個準信,說不納吧,又這般收留著,這尤家人分明是著急了,想問個態(tài)度來了。
而在賈府因為賜蟒服、封誥命而沉浸在喜悅,錦衣府,鎮(zhèn)撫司衙署之中,北鎮(zhèn)撫司鎮(zhèn)撫使仇良,坐在書案之后,面色陰沉地看著掌中的一紙調令。
其上,赫然是兵部出具的一份兒公函,茲令北鎮(zhèn)撫使仇良調任北平府經略安撫司,刺探東虜敵情,而印鑒一欄赫然題著當朝內閣大學士,兵部尚書李瓚。
這是一份兒由內閣閣臣,屬意兵部簽發(fā)的公文,旨在調仇良聽調于打北平府經略安撫司軍情司的副都知事,幫助刺探東虜情報。
對面坐著的陸敬堯,笑道:“仇都尉,可知這調令是誰的手筆?”
仇良臉色冷硬,硬邦邦道:“卑職不知陸大人的意思?調令之上,清晰載明,武英殿大學士奉圣上之命,抽調精干,籌建經略安撫司,以御東虜?!?/p>
心頭也不由涌起一些懊悔,他好好的辦京里的差事不行,非要摻合到北疆之事。
現在好了,在神京城中當鎮(zhèn)撫使當得好好的,現在被外調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