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國之大事,唯祀與戎,待那天,天子祭拜完陳氏先祖,就可順勢在安順門演武、閱兵。
對百官而言,這也是一次整頓京營之后的成果展示。
宋源道:“那可是一件大事兒,需得好好籌備。”
賈珩道:“諸營好好操演,本官最近也會親自督促練兵,爭取于演武之時,一驚四座?!?/p>
將事務(wù)布置給諸將,及至午時,賈珩離了京營,向晉陽長公主府而去。
午時,庭院閣樓的偏廳中,晉陽長公主著一身丹紅色低胸長裙,秀玉青絲挽成桃心髻,豐美、輕熟的玉容之上,見著專注神情,手中正自捧著一本書,凝神讀著。
冬日縷縷暖陽透軒窗而過,照耀在這位仙姿玉貌的玉人身上,珠翠明耀,華美旖麗。
晉陽長公主蹙了蹙秀眉,起得身來,滿月玉挺為之顫了顫,扭頭問道,“什么時辰了?”
憐雪回道:“殿下,午時一刻了,殿下該用午飯了。”
晉陽長公主神情百無聊賴地“哦”了一聲,眉目之中蒙上一層郁郁之色,思忖著,“那人今天許是不來了吧?!?/p>
麗人說話之間,掩卷而起,向著屋外而去。
然而剛出了閣樓,沿著回廊走著,一個婢女從垂花門過來,近前,輕聲道:“殿下,云麾將軍已到花廳了?!?/p>
晉陽長公主聞言,原本恍若清霜的玉容,剎那間如晴雪方霽,目中憂色盡去,代之以喜色四溢,問道:“憐雪,你領(lǐng)著他過來小廳用飯?!?/p>
憐雪笑著應(yīng)了一聲。
不多時,憐雪領(lǐng)著賈珩進入閣樓下的小廳,賈珩抬眸一見玉人,近得前去,笑道:“殿下,可還好一些?!?/p>
晉陽長公主珠圓玉潤的聲音,帶著幾分故作不解:“本宮有什么不好的。”
賈珩笑了笑。
昨日玉人,碧瓜初破,這會兒一顰一笑,芳姿動人。
“你這是從哪兒來?”晉陽長公主讓開一旁的軟塌,由著賈珩挨著自己坐下,晶瑩美眸中蘊著如水的媚意。
一旁的憐雪,擺了擺手,屏退了一眾侍奉的婢女。
“從京營過來的,最近不是奉圣上之命,幫著李閣老整軍?!辟Z珩擁過麗人削肩,輕笑道:“這個,你看看。”
說著,將一早兒從曲朗手里接來的關(guān)于忠順王的罪證,遞給了晉陽長公主。
晉陽長公主伸手接過,凝神看了起來,臉上漸漸現(xiàn)出幾分冷誚,道:“本宮這個王兄,還真是膽大包天,連父皇的吉壤都敢亂動手腳,若是奏報給皇兄,本宮看他落得什么下場!”
賈珩見著氣質(zhì)忽而變得冷艷、華美的玉人,比之往日的溫婉知性,似又多了幾分別樣的動人情態(tài)。
人本來就有多幅面孔,而他和晉陽長公主二人有夫妻之實以后,這位皇室長公主在他面前也展露出更多的性情。
心頭涌起一抹古怪。
嗯,不知為何,他還是有點兒喜歡她高貴冷艷的樣子。
晉陽長公主抬起一張玉容,狹長清亮的鳳眸煞氣隱隱,問道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這等謀算于人的權(quán)謀手段,她并不擅長。
賈珩在憐雪遞來的銅盆中,濯洗著手,道:“單憑這些,讓其傷筋動骨容易,但徹底根除其害,還有些不夠,先等等,待罪證搜集多一些,畢其功于一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