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玉心頭莫名一動,忽地想起方才賈珩“清冷、孤僻”之語,面上若有所思。
其實,這更像是某種冷僻氣質(zhì)的人的某種互相吸引。
賈珩問道:“妙玉法師,可以開始了吧?”
妙玉點了點頭,吩咐著一旁跟著的小丫頭,將檀香遞給了丫鬟寶珠,開始闔上雙眸,敲起木魚,誦讀經(jīng)文。
一時間,花廳中被一股經(jīng)久不散的檀香,以及清越、柔和的經(jīng)文聲充斥。
賈珩沒有在廳中呆著,而是出了內(nèi)廳,站在廊檐下,負手望月。
說實話,他也沒想到賈珍年前就病逝了,當初傷其腎經(jīng),多少也有個一二年,只能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,又加之從軍路遠,顛沛流離。
正思量間,婆子稟告道:“珩大爺,小蓉大爺在前院花廳相候,說有要緊事要和大爺商量呢。”
賈珩聞言,收回思緒,面色詫異了下,舉步向前院廳中行去。
彼時,賈蓉坐在前院花廳,已是心急火燎,坐立不安。
賈蓉這會兒事到臨頭,竟有幾分后悔,反過來又想起賈赦若怒起來,他又當何如?
寧榮二府還有他容身之地嗎?
正想著是不是悄摸摸離開之時,忽地,聽著廊檐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,心頭一沉,而后,一個少年挑著棉簾子,進入廳中。
“珩叔……”賈蓉壓下心頭的糾結(jié),一見賈珩,就是上前行禮。
賈珩面色淡淡問道:“蓉哥兒,你不往城西報喪,到我這里有事?”
賈蓉面露難色,看了看賈珩一旁侍奉的丫鬟。
賈珩面色頓了頓,情知有事,揮了揮手,將丫鬟屏退。
一時間,廳中就剩下賈蓉與賈珩二人。
“噗通!”
賈蓉竟是跪下地來,膝行兩步,懇求道:“珩叔救我……”
賈珩聞言,臉色不由古怪了下。
這珩叔救我,如果不是他娶了秦可卿……
將心頭那一絲古怪壓下,皺了皺眉,道:“蓉哥兒這是何意?”
賈蓉連忙道:“珩叔,小侄有事回稟。”
說著,就一五一十將賈赦交待于他之事說了,最后仰起臉,苦笑道:“珩叔,侄兒是真沒有這等鬧事的想法啊,但大老爺那邊兒逼迫著,侄兒也沒什么好辦法,現(xiàn)在侄兒跟著他過活?!?/p>
賈蓉越說越熟練,心底甚至閃過一念,當初通風報信賣了老爹一回,也不差這一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