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態(tài)度需要委婉地表達(dá)出來。
薛姨媽面色微變,叱責(zé)著薛蟠說道:“珩哥兒說的極是,這京城為首善之地,你要老老實(shí)實(shí),不要給你珩大哥闖禍,可記下了?”
最后幾是耳提面命,但其實(shí)還藏著一點(diǎn)兒心機(jī),給你珩大哥闖禍,真要闖了禍珩哥兒會袖手不管?
薛蟠大腦袋點(diǎn)了點(diǎn),甕聲甕氣道:“記下了?!?/p>
寶釵杏眸流波,柔聲道:“前日在老太太跟前兒,珩大哥還說,忠順王就因觸犯了五城兵馬司制定的律例,被關(guān)押起來,在神京不比地方的?!?/p>
寶釵此言自是緩和著酒桌上倏然變得嚴(yán)肅的氛圍。
雖她知道賈珩羈押忠順王之子的緣故,是因?yàn)閮杉以谐鹣丁?/p>
賈珩道:“王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,京中治安由五城兵馬司依法而斷,忠順王之子自不例外?!?/p>
寶釵輕聲道:“媽,珩大哥現(xiàn)處著這個位置,也不好徇私的,說不得遇上親戚,還要處置的嚴(yán)厲一些,才能服眾呢?!?/p>
賈珩看了一眼寶釵,卻見杏眸桃腮,瓊鼻檀口,豐潤、嫻雅的臉蛋兒上籠著一股賢淑氣質(zhì),道:“妹妹是個見識不凡的?!?/p>
寶釵一時就被說的有些羞,垂眸低語道:“在珩大哥面前班門弄斧了?!?/p>
賈珩看向薛姨媽,笑道:“寶姐姐雖是女兒家,但見識不凡,有上官之才?!?/p>
薛姨媽這時也現(xiàn)出笑容,道:“寶丫頭她呀,平時想法是比著同齡小姑娘不同,不說其他的,胭脂水粉都不怎么涂抹,頭上的珠花也不大戴著?!?/p>
賈珩聞言,下意識瞥了一眼寶釵,第一眼,就見著飽滿瑩潤的粉唇,嗯?似涂著一層淡淡的紅色胭脂。
也是多虧了他最近與晉陽長公主在一起,嘗的胭脂漸多,漸漸練出了一些眼力。
至于鬢發(fā)之間,赫然別著一根碧玉珠釵。
“薛妹妹清雅素麗,人淡如菊,縱不施粉黛,也難掩芳姿。”賈珩輕聲說道。
因?yàn)槟抗馇逭?,再加上身份加成,落在薛姨媽眼中,倒不覺得異常,只當(dāng)是“長輩”夸贊,臉上笑意愈盛。
寶釵則是敏銳察覺到賈珩的余光瞥視,一時間心頭就有些羞,不是因?yàn)槟强此茰仂悖瑢?shí)則灼熱人心的目光,而是因?yàn)樗袢者€是化妝打扮過的。
薛蟠因?yàn)閯倓傄槐平右槐煌5暮戎?,臉頰醉得紅撲撲的,這時聽著賈珩所言,伸出大拇指,笑道:“珩表兄,有眼光?!?/p>
賈珩、寶釵:“……”
薛姨媽:“???”
不過眾人都只當(dāng)薛蟠吃多了酒,再加之從來是個渾人,也沒有將這沒頭沒尾的混帳話放在心上。
“妹妹打小就是聽話懂事的?!比欢磪s打開了話匣子,憤憤道:“上次小選,戶部的人卻說什么商賈身份,不予……”
寶釵面色羞惱,急聲道:“哥哥,說這些做什么?!?/p>
薛姨媽嘆了一口氣,道:“寶丫頭,哎……”
說著,就去偷瞧對面少年的眼色。
暗道,若是眼前這少年插手,她家寶丫頭進(jìn)入魏王府為才人贊善,應(yīng)不是什么難事吧?
賈珩沉吟片刻,道:“宮里也好,王府也罷,雖富貴已極,但未必是好去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