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打發(fā)了三撥人去喚了?!绷种⒓业牡馈?/p>
賈母急聲道:“再去喚。”
賈珩凝眸看向一旁唉聲嘆氣的賈政,問道:“二老爺?!?/p>
賈政面色發(fā)苦,垂頭喪氣道:“子鈺,這等孽畜,做出這等丑事來,我實(shí)是無(wú)顏面對(duì)列祖列宗了啊?!?/p>
賈珩默然片刻,道:“二老爺,寶玉年歲漸長(zhǎng),少年慕艾,原也不值當(dāng)什么。”
此話一出,賈母凝了凝眉,蒼老目光怔忪地看向那少年。
正自慟哭不止的王夫人,抬起哭腫成桃子的眸子,看向那少年,心頭滿是疑惑。
這珩大爺竟給她的寶玉說話?
所以……她家寶玉的名聲不會(huì)毀了?
嗯,哪怕是再不愿承認(rèn),王夫人先前也為“跪祠堂”的后果嚇到。
但其實(shí)……
寶釵正自在一旁安慰著元春,冷眼旁觀著這一幕,倒是將心神悄悄放在那少年身上。
聞言,抬起一雙晶瑩閃爍的水露明眸,凝睇而望。
這話難道是為著寶玉遮掩?
如是以賈珩的身份,別說寶玉只是調(diào)戲,就真是奸淫母婢,還真可以給寶玉粉飾。
所以,究竟是怎么回事兒,讓他……
不由想起方才,那一只緊緊抓住袖子的玉手來,瞥了一眼那著淡黃衣裙的少女,那是她的表姐。
元春原本招呼著丫鬟照料寶玉,聞言,轉(zhuǎn)過螓首,雪顏肌膚上浮起驚異,定定看向那少年,忽地鼻頭一酸。
她就知道的,珩弟不會(huì)讓她……
賈政面色一變,低聲道:“子鈺……他做出這等調(diào)戲母婢的事兒,難道我還打錯(cuò)他了不成?”
這一刻,賈政宛如世界拋棄,心頭多少有些悲涼和委屈。
兒子不成器,做出有辱祖宗的事兒,難道還打罵不得了。
賈母冷笑一聲,道:“你比他大時(shí),我屋里那幾個(gè)顏色好的小丫頭,你和你兄長(zhǎng),哪一個(gè)不死死盯著?!?/p>
賈政:“……”
一股羞臊襲上心頭,老臉陣陣發(fā)燙。
不過這話并沒有說錯(cuò),趙姨娘當(dāng)初就是賈母房里的丫鬟,說是賜給賈政,但早先也有一些勾連。
而原著中,賈母也有類似說落賈政的言語(yǔ)。
只是此刻當(dāng)著一眾晚輩媳婦的面,賈政只覺斯文掃地,羞愧難當(dāng)。
可見賈母瞧寶玉打的狠,也是真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