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彼時,賈府大門外,忠順王長史周順一臉陰沉之色,目光冷然地看著榮國府。
原來琪官兒逃出忠順王府后,忠順王府在這十來天不停派出小廝,經(jīng)過這幾日搜尋,終于尋到了琪官兒蛛絲馬跡,與榮國府似有一些勾連。
忠順王爺?shù)菚r大怒,即刻派了忠順王府長史,前往榮國府索問。
事實上,如是寧府,忠順王還心存幾分忌憚,但榮府聲勢就要弱上好幾分,豈能容榮國府拐帶他家伶人?
忠順王府長史等了一會兒,隨著仆人進入花廳,小廝敬奉著香茗,退至一旁。
賈政凝了凝眉,疑惑說道:“不知尊駕前來何事?”
王府長史怎么也是五品官,原本就對賈家心頭有氣,聞言,語氣硬邦邦道:“下官此來,并非擅造潭府,只因奉王爺之命辦著一件差事,還請老先生看在王爺份上,給個方便,下官感激不盡。”
賈政聞言,心頭愈發(fā)疑惑,問道:“不知長史究竟所言何事?”
周長史冷笑道:“王府有個喚琪官兒的小旦,原本在府上好好待著,初一之后,卻十多天不在府上,王爺打發(fā)了幾波人去找,卻沒有找著,若是旁的也就罷了,這琪官兒平日里,應對頗得我家王爺?shù)男乃?,聽說與貴府那位銜玉的公子交好,或是私藏,或是拐帶了,還請煩勞令公子告知一二,也省得下官奔波勞苦,受著王爺責罰?!?/p>
因為榮府元春并未封妃,周長史此刻話說的比起原著來,愈有幾分不客氣。
直接有罪推定!
當然,也是因為上次忠順王爺之子被五城兵馬司羈押一事,早懷怨恨之心。
賈政聽了這話,只覺眉心狂跳,驚駭莫名。
因為據(jù)賈珩以及賈母所言,忠順王府幾乎是賈家政敵,這還了得?
故而并未第一時間尋寶玉,反而問道:“長史怎知犬子知道那琪官兒下落?”
畢竟剛剛打過寶玉,這時也不大可能提溜寶玉過來問話。
周長史冷笑道:“琪官兒被王爺賜了個汗巾子,那汗巾子是茜香國女王進貢朝廷,圣上天恩賞給我家老爺,老爺轉手賜給琪官兒的,琪官兒與貴府公子互換著汗巾子,以為至交,只怕這會兒還在貴府公子腰間系著呢!”
賈政聞言,終于忍耐不住,幾乎一口老血噴出。
原本壓下去的怒氣,就有再次上涌之勢,甚至還有絲絲悲涼。
這個不省心的孽畜!
在后宅廝混也就罷了,卻引逗得忠順王府的伶人,和這等優(yōu)伶還有這般親厚關系。
賈政臉色蒼白,聲音都有幾分打顫,道:“尊駕稍等,我去喚人?!?/p>
這時候,哪里喚得人來,只是詢問寶玉,將人藏在何處。
見著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賈政,周長史端起茶盅,嘴角閃過一抹譏誚,道:“老先生自去就是?!?/p>
賈家也就這般出息,除那位珩大爺外,打發(fā)一個小廝而已。
不過那銜玉而生的公子,聽說十分得榮府老太君的喜歡,許是這個緣由,也未可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