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順王呷了一口茶,問道:“人找到了?”
周長史臉色陰郁,聲音包含屈辱道:“王爺,榮國府上實(shí)在欺人太甚!”
忠順王挑了挑眉,詫異地看向周長史,低喝道:“究竟這么回事兒?”
周長史陰沉著臉,三言兩語將在榮國府里遇上賈珩的事說了。
忠順王眸中寒光閃爍,道:“賈珩小兒怎么說?”
周長史憤然道:“王爺,這賈珩小兒,十分跋扈,竟威脅下官,說如是王爺要找伶人,可往往五城兵馬司報(bào)官,如是人手再不夠,是不是還要他調(diào)動京營之兵,為王爺大索全城!”
“嘭!”忠順王面色怒氣涌動,猛地一拍桌子,冷喝道:“好個(gè)跋扈無禮的幸進(jìn)之徒!”
周長史冷聲說道:“王爺,那賈珩小兒還說,王爺遇刺一案,事涉白蓮妖人,明日要派錦衣府的探事來,幫著調(diào)查前日大相國寺王爺遇刺一案,要求王爺將當(dāng)日遇刺詳情和盤托出。”
忠順王聞言,臉色一變,繼而怒罵道:“狗奴才,都敢欺到本王頭上了!”
周長史低聲道:“那明天錦衣府上門,府上該如何應(yīng)對,還請王爺示下。”
忠順王語氣森厲道:“明日,大門緊閉,不讓進(jìn)門,本王為國家宗藩,豈容他們上門撒野!”
當(dāng)初在禪房中,他為了脫身,甚至拿著自家的妾室去抵擋賊人刀鋒,這若是讓錦衣府查問出來,那還了得?
忠順王想起此事,忽地想起當(dāng)初為其擋劍的魏氏以及昔日旖旎,心頭涌出火熱。
魏氏的確會伺候他,床幃之間的花樣也多……
周長史皺了皺眉,低聲道:“王爺,錦衣衛(wèi)府畢竟是天子親軍,若是拒而不見,只怕傳揚(yáng)出去,于王爺名聲有礙。”
忠順王冷哼一聲,道:“本王就偏偏看看他們敢不敢擅闖王府!”
這分明是起了斗氣之意。
周長史沉吟片刻,覺得還是不太妥當(dāng),道:“王爺息怒,此事恐怕還不好作意氣之爭,否則如今賈家小兒正得勢,吃虧的反而是王爺?!?/p>
忠順王臉色一黑,心頭一陣煩躁,怒道:“那你說怎么辦?內(nèi)務(wù)府薛家那邊兒,有宮里護(hù)著,也動不得,否則,單憑那薛家子毆傷人命,本王就要拿了薛家的皇商差事。”
周長史眉頭緊鎖,道:“王爺稍安勿躁,看可否在其他之事上找補(bǔ)回來?!?/p>
忠順王凝了凝眉,暫且壓下心頭的怒火,冷聲道:“這時(shí)候上哪兒去找補(bǔ),本王讓你密切盯著榮國府,可有線索?”
周長史道:“王爺放心就是了,已著人盯著了,倒有一些線索?!?/p>
忠順王心頭微動,問道:“什么線索?”
周長史低聲道:“是榮府賈璉的,此人行跡倒有些可疑,最近在京城幾家青樓,出手頗為闊綽,也不知從哪兒來的銀子?”
忠順王皺了皺眉,道:“就這些?”
周長史低聲道:“下官倒聽說,其父一等神威將軍賈赦頗為貪鄙財(cái)貨,是個(gè)老貔貅,斷不可能讓這賈璉大手大腳的?!?/p>
忠順王道:“那你讓人盯著罷,賈赦此人,本王也有幾分了解,尤好古董字畫、金銀玉器,你讓人尋尋有沒有巧取豪奪,欺男霸女之事?!?/p>
作為視賈家為世仇的忠順王府,對賈赦的愛好自有了解,忠順王本人也喜歡古董玉器,至于巧取豪奪,欺男霸女,只要稍稍對應(yīng)一下自己……
忠順王說著,忽地再次想起琪官兒來,臉色一肅,沉聲道:“這琪官兒,你也要趕緊派人尋來才是,他在府上許多日子,對府上秘密也知得一些?!?/p>
周長史聞言,面色凝重,拱手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