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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4章 晉商之謀（第3頁）

韓癀皺眉道：“也要看李閣老之謀，如李閣老在北平，阻擋胡虜南下，他就可多練二年兵?！?/p>

“兄長所言甚是，練兵不同領(lǐng)兵出征。”顏宏說著，想起一事，意味莫名地輕輕一笑，道：“說來這賈子鈺也是狡詐如狐，平虜策中，需用時十五年，方可收平虜全功，他這般豈不安享十五年榮華富貴？”

韓癀目光深深，帶著磁性的聲音略有幾分低沉，道：“圣上、朝野可等不了他練十五年兵，縱是用時十五年，也要進兵于北，與胡虜爭鋒，需得讓圣上看出一些成效來，否則任其舌綻蓮花，也難以取信于人?！?/p>

這就是人性，賈珩的十五年平虜計劃，可以作為國策，但中間不可能一仗不打，打贏了皆大歡喜，打輸了，就會有人懷疑能力不足，再高明的國策，可信度也會大打折扣。

可以說，朝野群臣都在期待著一場對虜戰(zhàn)事，檢驗賈珩的成色。

顏宏道：“上次聽子升說，這賈子鈺似還想科舉？”

韓癀端起茶盅，呷了一口，道：“不大可能，除非其辭去京營與錦衣府職務(wù)，否則以他現(xiàn)任一品大員，國朝勛貴身份，下場科考，勢必物議沸騰，朝野嘩然，圣上寧愿來日賜其同進士出身，也不會允其科舉……而且縱賈子鈺科考，如是考中，免不得外人猜測黑幕重重，如考不中，反為天下恥笑，此非智人所為也?！?/p>

“也是，天下間的好事，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占了，他已為勛貴，再搶占士子入仕名額，也毫無道理?！鳖伜昴抗忾W爍，低聲道。

……

……

永安坊，楊宅

三道老中青的身影站在廊檐下，眺望著天穹的煙火，敘著話。

正是內(nèi)閣大學(xué)士楊國昌，其子楊思弘，以及戶部左侍郎齊昆。

楊思弘低聲道：“父親，明日浙黨之徒，只怕會借先前一事，彈劾父親，父親還當(dāng)提前防備才是?！?/p>

齊昆面色也有幾分凝重，低聲道：“閣老，明日朝會，只怕群起而攻?！?/p>

除夕那次，賈珩上疏彈劾楊國昌，五問其罪，其中三條最大的罪名，就是楊國昌對京營變亂而不能提前察覺，度支財貨卻不能籌謀，對武事橫加阻撓，裹挾百官。

既有對其首輔能力的質(zhì)疑，也有對其本領(lǐng)戶部職事的質(zhì)疑。

楊國昌蒼老面容上現(xiàn)出冷寒之色，說道：“圣上現(xiàn)在寵信奸佞賈珩，浙黨為一己私利，趁機勾結(jié)奸佞造勢，致使黨爭愈演愈烈，但彼等不過烏合之眾，我等只要堅持到年底就可?！?/p>

齊昆詫異道：“年底？”

楊國昌眼眸中閃過一抹冷芒，低聲道：“彼時，北虜寇境，軍情如火，整軍經(jīng)武而畢的京營，勢必北上相援，如賈珩或是不能帥師建功，或是兵勢受沮，或是大敗虧輸，圣上將暫熄好武之炙心，朝局動蕩自此而安，言暄，你也不是不知東虜何等戰(zhàn)力，他一黃口孺子，不知天高地厚，好作大言，兩軍爭鋒，可不是一篇策疏能夠退敵的?！?/p>

齊昆面色凝重，目光深深，低聲道：“恩相此言不無道理，如今朝局動蕩，悉由賈子鈺以平虜二字，引得圣上心思躁動，一旦兵事進展不利……”

“小兒以平虜而興，當(dāng)以平虜而敗?！睏顕n聲說道：“只是若損兵折將，大耗國之元氣，縱受寸殛之刑，也難贖其罪孽！”

齊昆聞言，心頭一驚，面色變幻不定。

其實，心底有些不是滋味。

一國首輔期望領(lǐng)兵大將兵敗虧輸，實是有違他之立身處世的本心。

楊國昌沉聲道：“當(dāng)務(wù)之急，還是要革鹽務(wù)之弊，梁至誠最近可有書信送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