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榮寧二公為主的京營,以北靜、南安兩家郡王,以及其余八公構(gòu)架的五軍都督府。
再加上這幾年隨著開國勛貴腐化墮落,太宗、上皇兩朝之邊將勛貴,營造出與內(nèi)閣遙相呼應(yīng)的局面。
而這時,金、穆二人,則是舉步而來,向著史鼎以及史鼐二人打了個招呼,二人氣勢凜然,面容沉毅,一看就是上過戰(zhàn)場的武將。
穆勝身形稍瘦,拱了拱手,笑道:“想來這位就是賈賢弟了吧?果然一表人才,相貌堂堂,方才幾以為是代化公?!?/p>
賈珩拱手還了一禮,正要謙虛兩句。
金孝昱笑道:“穆賢弟所言甚謬,據(jù)愚兄所知,賈賢弟可并非代化公嫡系血脈,而是旁支。”
這話雖說的實(shí)情,但落在旁人耳中,怎么聽就覺得怎么別扭。
故而,前軍都督府僉事柳芳,近前,嘿然一笑:“金兄好眼力,賈爵爺?shù)拇_不是代化公血脈后嗣。”
這時候,已有幾分嬉笑怒罵的戲謔之態(tài)。
賈珩打量了一眼金孝昱,無他,這名字泡菜味兒實(shí)在太濃,見其身形魁梧,長著國字臉,看著倒也濃眉虎目,只是眉眼間頗有幾分傲氣。
賈珩冷乜了一眼柳芳,沒有搭理其人。
柳芳者,匹夫也!
穆勝打了個圓場,笑了笑道:“世伯,我輩武人,沙場爭鋒,功名自取,只論祖宗余蔭,卻無什么意趣可言?!?/p>
柳芳目中晦色閃了閃,并未接話。
這時,南安郡王嚴(yán)燁,與北靜王水溶對視一眼,交換了個眼色。
水溶低聲道:“世伯,賈子鈺還是頗具練兵之能的。”
南安郡王手捻胡須,面色微頓,低聲道:“練兵之能與兩軍爭鋒,還有不同,縱是西寧郡王在時,都言建奴非胡虜可比?!?/p>
看著柳芳上前挑釁,水溶皺眉道:“如今賈子鈺執(zhí)掌京營,也為武勛,以后我等同殿為臣,共掌軍機(jī)樞密,還是需得給一些面子?!?/p>
南安郡王手捻胡須,笑了笑道:“年輕人爭強(qiáng)好勝而已,老夫年輕時,也大抵如此。”
啪啪……
這時,只聽得一聲凈鞭響,文武百官都停了敘話,列隊(duì),恭敬相候。
賈珩同樣手持象牙玉笏,整容斂色,進(jìn)入朝班。
他所在的位置還算靠前,身為大漢京營節(jié)度副使,僅次于五軍都督府的五位都督,在軍方序列中排名第六,故而甚至還在柳芳之前。
文武百官在內(nèi)閣閣臣,六部尚書、侍郎的率領(lǐng)下,拾階進(jìn)入宮殿,這會兒崇平帝已端坐在金鑾椅上,水滴玉罄的聲音在殿中響起,顯得格外清越。
“微臣,見過圣上,萬歲,萬歲萬歲萬萬歲?!?/p>
文武百官山呼萬歲之聲,在莊嚴(yán)、肅穆的大明宮含元殿中響起。
“諸卿平身?!?/p>
而后是山呼海嘯的謝恩聲響起。
崇平帝目光逡巡過下方黑壓壓的文武百官,目光落在賈珩臉上,停留片刻,給戴權(quán)使了個眼色。
戴權(quán)舉著絹帛,展開圣旨,尖銳的嗓音在殿中響起:“奉天承運(yùn)皇帝,詔曰:國之大事,在祀與戎,兵者,軍國之樞要也,人主總攬軍機(jī),不可無樞密之臣籌謀擘畫。朕增設(shè)軍機(jī)處,授知兵事者為軍機(jī)大臣,協(xié)理籌畫對虜事務(wù)……”
隨著圣旨在戴權(quán)尖細(xì)聲音中念誦,大明宮中,眾臣默然無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