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赦將桌上的茶盅,狠狠扔在地上,因為憤怒,五官近乎扭曲,惱怒道:“跪祠堂,跪祠堂!”
賈璉面色微變,嚇得大氣都不敢出,而邢夫人同樣低下了頭,一言不發(fā)。
不提賈赦如何大發(fā)雷霆,卻說賈珩從錦衣府返回,徑直去了晉陽長公主府,打算把元春接回來。
因為明天是寶釵的生日,元春先前就要說回來幫著表妹慶生兒。
晉陽長公主府,內書房之中,正是傍晚時分,絢爛霞光染紅了天穹,自高高的青墻碧甍而下,落在軒室之中,將兩個螓首蛾眉、容儀綺麗的女子,映照的軒然霞舉。
元春一身淡黃色折繡交領襖,下著素色梅花刺繡瓔珞衣裙,隔著一方漆木小幾,正在與晉陽長公主敘著話。
晉陽長公主綰起的云鬢下,修眉連娟,鳳眸細長,打量著對面臉蛋兒豐美的少女,心頭也有幾分喜愛其品貌、性,笑道:“你是個溫婉賢淑的,本宮也瞧著喜歡,等來日要給你找個好歸宿才是?!?/p>
元春玉顏染緋,微微垂下螓首,目光在小幾的茶盅盤桓,柔聲道:“殿下說笑了?!?/p>
晉陽長公主笑著打趣說道:“你為宮中女官,見多識廣,原不該這般扭捏才是。”
不知為何,瞧著妙齡少女端麗、淑嫻的模樣,總想逗趣逗趣,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人帶壞了。
元春被說得心頭一跳,明亮清眸中倒映著笑意嫣然的麗人,心湖中再次浮現(xiàn)那難以忘懷的一幕,麗人撅著酥翹,任由珩弟欺負,口中喊著珩哥哥……
秀眉蹙了蹙,垂下慌亂的目光,臉頰微燙,低聲道:“珩弟……他說為我的事兒操持著?!?/p>
“哦?那他當時怎么說的?”晉陽長公主饒有興致問道。
元春輕聲道:“珩弟說,我的親事落在他身上?!?/p>
晉陽長公主:“???”
愣怔片刻,就是反應過來,心頭忽地涌起一股古怪,什么叫“親事落在他身上?”,這話究竟打的什么主意?
這種疑惑思緒并沒有維持多久,這時,一個婢女從外輕步而來,低聲道:“殿下,賈都督來了?!?/p>
晉陽長公主妍美玉容上現(xiàn)出明媚笑意,道:“剛才還說他呢,這就來接你回去了?!?/p>
元春揚起珠圓玉潤的臉蛋兒,心頭不由生出欣然。
不大一會兒,賈珩隨著婢女步入書房,瞥了一眼晉陽長公主,看向元春,溫聲道:“大姐姐,隨我回去罷?!?/p>
元春盈盈起身,應了一聲,朝著晉陽長公主行了一禮:“殿下,那我和珩弟先回去了。”
晉陽長公主笑了笑道:“也不急這一會兒,本宮還有幾句話和子鈺說?!?/p>
賈珩點了點頭,道:“我原也有話和殿下說?!?/p>
元春:“……”
“珩弟,那我先收拾東西了?!痹耗橆a微紅,肌膚生暈,貝齒咬了咬櫻唇,看了一眼晉陽長公主,心頭幽幽一嘆。
賈珩點了點頭,目送元春離去。
晉陽長公主款步近前,提起茶壺給賈珩斟了一杯,聲音輕輕柔柔道:“皇嫂不知怎地,忽然要將王家從名單中拿去了。”
“是我和魏王偶爾提了一嘴?!辟Z珩接過茶盅,呷了一口,抬眸之間,目光跌倒在一抹雪白溝壑中,費力站起、抽離,低聲道:“倒不想他竟這般……配合?!?/p>
他都不好說舔狗。
“本宮說為何皇嫂突然改弦更張?!睍x陽長公主重又坐在不遠處,盈盈如水的美眸看向賈珩,恍然說著,也伸出纖纖玉手,端起茶盅,道:“他如今剛剛開府,又在五城兵馬司,自然想竭力得你欣賞?!?/p>
賈珩不置可否,道:“忠順王那邊兒,再等一段時間,很快就有眉目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