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兒心頭微羞,道:“大爺先說吧。”
賈珩道:“璉二哥方才慌不擇言,你別放在心上?!?/p>
平兒:“???”
賈珩目光轉(zhuǎn)而看向遠(yuǎn)處,徐徐道:“縱是討了你,也不會因著這個(gè)緣故,你不是貨物,隨意可以給來給去?!?/p>
想起平兒的結(jié)局,最終應(yīng)是賣給了富商,不得不令人唏噓。
平兒心頭一震,明眸定定看向賈珩,顫聲道:“珩大爺……”
賈珩笑了笑道:“想來這時(shí)候,我縱是討你,以你的品格,你也不會離著鳳嫂子跟前兒的吧?”
“大爺,我……”平兒抿了抿粉唇,垂下了螓首。
賈珩輕笑了笑,道:“好了,不用說,我都知道?!?/p>
平兒“嗯”的一聲音,心頭有陣陣暖流涌過。
另一邊兒,賈璉已是抱著鳳姐的胳膊,面帶感激道:“好鳳兒,我的好鳳兒,難為你想著我?!?/p>
再對比大老爺,大太太現(xiàn)在也沒見著探望,如今的他何其有幸。
雙手拿起筷子,夾著肉菜大快朵頤。
“這時(shí)候倒是記得我的好,以往去哪兒了?”見著賈璉狼吞虎咽,鳳姐柳梢眉倒立,冷聲道:“還有你方才胡吣什么,什么平兒給珩兄弟。”
也不知為何,發(fā)現(xiàn)悲傷過了勁兒,再回頭看自家丈夫,似沒有多少前幾天的心如絞痛,反而自己都平靜的讓自己心慌。
鳳姐說著,將酒杯遞給賈璉。
賈璉正吃著葷菜,接過酒杯,頓時(shí)一飲而盡,兩側(cè)凹陷的臉頰浮起淺淺紅暈,往日奕奕神采似都回復(fù)了幾分。
賈璉風(fēng)卷殘?jiān)浦?,鳳姐給賈璉斟著酒,連吃了四五杯水酒。
賈璉臉頰、眼窩都是泛起紅暈來,但看著手中的鐐銬,忽而放下酒杯,緊緊抓住鳳姐的手,聲音中帶著哭腔:“鳳兒,你得救救我才是啊?!?/p>
“現(xiàn)在爵位沒了,什么都沒了,我自身都難保,怎么救你?”鳳姐心頭一陣煩躁,冷冰冰說道。
賈璉急聲道:“你去求求珩兄弟,他一定有辦法的,只要他想法子,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?!?/p>
“方才他說的什么,你沒聽見?圣旨既下,上哪兒求恩典?”鳳姐冷笑說著,打開了賈璉的手,旋即面色發(fā)苦,嘆道:“現(xiàn)在誰也救不了你?!?/p>
賈璉臉色漸漸黯淡下來,似頹然地接受了這現(xiàn)實(shí),過了會兒,忽將灼灼目光看向鳳姐,問道:“那我流放之后,鳳兒你怎么辦?”
鳳姐遞過去斟滿的酒盅,冷哼一聲,道:“還能怎么著,伺候老太太而已?!?/p>
不然呢?
或許等老太太百年之后,她能回著娘家,再行改嫁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