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此刻卻有幾分一語雙關,只是珩弟也“欺負”她。
“他再怎么說,也沒人家公主金貴,真有事兒,也未必護得住你。”王夫人嘆了一口氣,說道。
她家大女兒,簡直快要視那東府的那位為親弟弟了,胳膊肘子一個勁兒往外拐。
元春柔聲道:“媽,你也別誤會著珩弟了,這次父親的事兒,不就是珩弟操持著?”
如果有可能,她還是想化解著自家母親和他的怨氣。
“那是他應該做的,他自成了族長,你說家里生了多少事兒,你原在宮里好好的,他非要將你接出來,現在你的親事又不上不下的,還有寶玉的事兒?!蓖醴蛉说吐曊f著,見元春蹙眉,道:“罷了,知道你不愛聽,我也不說這些了,你爹現在聽他的,你呢,在宮里熬的苦,娘都知道,出來其實也是對的,不過你也少喝一些他的迷魂湯,他怎么安排你的親事,娘也看著呢?!?/p>
元春心頭一跳,只覺玉虎微燙,灼得嬌軀顫栗了下,幾是以為被自家母親發(fā)現了她和珩弟的私情。
不過,她大抵是喝了珩弟的迷魂湯吧,想起那帶著幾分咸腥……
嗯?
她為何又在媽跟前兒想起這些?真是……太不知羞恥了。
王夫人嘆了一口氣,低聲道:“你父親還好,將來能不能做三品官,我其實也無所謂,關鍵是你弟他還年輕,寶玉的前途他不能不管著?!?/p>
說著對三品官兒無所謂,但偏偏在嘴里掛著,顯然也是嘴上無所謂。
元春美眸微凝,柔美如春花的玉容怔怔失神,須臾,安慰道:“媽放心好了,珩弟他都會管著的。”
有她在,寶玉的前途自也就有了著落,大不了……她好好“伺候”珩弟就是了。
王夫人嘆了一口氣,道:“唉,還有一樁事兒,上次我見著那秦老爺子,年歲那般大了,頭發(fā)都白了不少,也該好好榮養(yǎng)了,不知道東府是怎么謀劃的?”
心頭也有些好奇,以她來看,該年老榮養(yǎng)才是,應該不會升著四品官兒了吧?
“我也不知道,珩弟平時也不和我說這些的?!痹喝崧暤?。
王夫人道:“你們平日里,好的跟什么似的,你也問著他,還有你弟弟的事兒,你也抽空和他說說?!?/p>
元春心頭又一跳,說道:“媽,我會問著的?!?/p>
王夫人又嘆了一口氣,心底浮上一抹隱憂。
自從榮國府大房被除了爵后,感覺一切都變了。
歸根到底還是爵位,爵位才是旱澇保收的鐵莊稼,當官兒也沒有當一輩子的,要是當初大丫頭封妃,寶玉為國舅就好了,哪怕是如那甄家,也比現在強上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