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鵑輕笑了下,走到近前,說道:“從小一直伺候著姑娘,姑娘羞什么?”
黛玉聲若蚊蠅地“嗯”了一聲,這時去著身上衣裙,不多時將外間的褙子和裙子去著,只著一件小衣。
黛玉現(xiàn)出藕臂,輕聲道:“紫鵑姐姐,下面我自己來就好了?!?/p>
“姑娘還怕羞,穿著小衣進浴桶也不好。”紫鵑輕聲說道。
黛玉連忙躲開了一些,低聲道:“我,我一個人來就好?!?/p>
紫鵑見此,多少有些無奈,輕聲道:“那我給姑娘再拿條毛巾過來,姑娘慢點兒,有事喚著我,別再像上次摔倒了?!?/p>
說著,掀開帷幔離去。
見紫鵑離去,黛玉微微松了一口氣,星眸閃了閃,伸手將身上一件刺繡著梅花的蘭色小衣除去,借著小幾上的一盞燭臺的燈火而照,削肩圓潤如玉,雪背恍若玉璧,恍若凝脂。
黛玉伸手穿過頸后青絲秀發(fā),解開蝴蝶結(jié),拿過一旁。
左手護,右手遮,只是右手掌心傳來的絨絨之感,讓一張清麗如雪的臉蛋兒羞紅如云霞綺艷。
低頭之間,只覺似又蔥郁幾分,芳心不由又羞又急,遂不敢多看,如嫩菱的腳丫踩著木凳,伴隨著“嘩啦啦”的水聲,嬌小玲瓏的身形,被帶著花瓣的騰騰熱氣遮掩成影影綽綽。
黛玉抿了抿唇,望著不遠處的燭火,一時出神。
她也不知什么時候起,好像是去年,還是今年春……真有些討厭呢。
想要拿剪刀,但紫鵑姐姐不讓……
“姑娘好了沒?”紫鵑在帷幔之外問道。
黛玉連忙將心頭的一抹羞急壓將下來,聲音回復(fù)往日的平靜,喚道:“好了。”
紫鵑進來,手中端著一個木盆,還拿著兩條白色的毛巾,柔聲道:“我?guī)凸媚锵?。?/p>
黛玉這會兒已沒有了羞意,纖纖玉手輕輕撩起熱水,在白皙如玉的胳膊撩起,溫熱之水沿著滑若凝脂的肌膚落下,只有花瓣落下。
“姑娘,昨個兒我聽晴雯說,寶姑娘倒是常常往著珩大奶奶那邊兒去。”紫鵑服侍著黛玉沐浴,輕聲說道。
此刻關(guān)上門兒,也沒外人,主仆兩人就說著一些體己話,正如原著所言:“不想如今忽而來了一個薛寶釵,年紀雖不大,然品格端方,容貌美麗,人人都說黛玉不及……不愛黛玉孤高自許,目無下塵,故深得下人之心,就是小丫頭們亦多和寶釵親近?!?/p>
換言之,自寶釵進府之后,府中下人無不稱寶釵之好,反而讓黛玉比將下去。
對這些閑言碎語,黛玉初期黯然神傷,漸漸也平常視之。
但紫鵑卻有些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,有些不喜寶釵,尤其是寶釵的丫鬟鶯兒,覺得那丫頭心眼太多。
可以說,整個寧榮兩府,尤其是榮國府,并沒有因為賈珩在東府的崛起,丫鬟、小廝就一團和氣,私下該有的別扭一個都不少。
里面的精彩,絕非三言兩語可以道盡。
“這幾天,珩嫂子是邀請著她過去做客,有幾次,也邀我也過去了的。”黛玉伸手擦著秀頸,輕輕搓洗小羊。
紫鵑輕聲說道:“寶姑娘去的比姑娘勤了,聽說珩大奶奶時常留著寶姑娘用飯,見寶姑娘打扮的素雅,還拿了一些首飾給她。”
黛玉幽幽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寶姐姐她有個兄長,不太省心,往東府去的勤也是有的。”
想了想,抿唇說道:“至于送著首飾,上次宮里不是賞賜著幾件,還留在那里沒戴著。”